他看向她。
高直的鼻梁忽然被月光投下阴影。
她改口:“……新年快乐,万事顺意,恭喜财。”
“什么。”
“祝你新年快乐,心想事成,天天财。”
他淡淡笑一笑:“新年快乐。”
“原来你真的一句都听不懂啊。”她乖巧地坐到一边,努力找话说,“我以为你待了这么多年,这种基础的可以懂。”
他没有配合她的话题,单刀直入:“坐上来。”
她明白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来找她就是了。
有些为难:“车上……”
“不行吗。”
她低下头。
她以为经过生日,他们会不一样。
最终没有再说什么,听话地分开腿,坐到他腰间,低着脸:“……没有那个。是要吃药吗?”
“拿了。”
她脸埋得更深。
下巴忽然被抬起来。
“真漂亮,”她听见他那种奇特的、略带疏远的旁观语气,“所以让人上瘾。”
她心里一沉。
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原本大半个月没有联系她就有些反常,在没有出差的情况下。她自认不了解他但了解他的欲望,这很少见。
消息也都石沉大海。头几天她还敢鼓起勇气联系,全都杳无音信,最近十天,就一个字都没有再了。明明记得是她十九岁生日,他说他在上海。 她都没有再伤心了。
头顶忽然传来漠然命令:“自己脱。”
她猛地抬起头。
“什……么?”声音是本能,却很轻,“……你说什么?”
他揉一揉眉心。
她开始抖:“……我怎么了吗?”
一个月前,还让她搬过去和他一起住。这是在做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她手足无措,“还是你心情不好,想找我泄——”
他打断:“当我没说。”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两天见不到这个小孩,就感到心浮气躁。
她恳求他期末周放过她,说同学都是很努力的人,不努力很难考到满意的gpa。他理解,也答应了。
再怎么不平等,都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为难。
但竟然两三天就让他无法忍受。更危险的是,他能明确地感觉到,他并非只想和她做爱——能做当然更好,但他的核心需求的确只是,抱着她入睡。
他这才忽然反应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即使是和性完全无关的夜晚,他们也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