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家丁从北边绕道,赶到冯家车队前边,在一片树林后停了下来。
车队并没走多远,一百辆大车,每辆一个车夫,前后各有有五十部曲。
“赵前,这次你当主力,目标就是前边那五十部曲,强弩上弦,骑马快逼近后,下马步战,先射一波弩箭,然后结阵,绞杀剩下的敌人。”
“诺!”
赵前率领手下,迅冲了出去,在马上喊道:“一会等我喊散开,甲乙两什在左,丁戊两什在右,我们半包围敌人,下马就射,先是弩箭,接着弓箭。”
冯家前边的部曲,看到冲过来的几十骑,虽然有点警惕,但也没太过担心,在上党还没人敢偷袭冯家。
赵前小队在距离冯家部曲还有四十米时,成扇状散开,然后迅下马,在敌人震惊的目光下,拿出强弩,瞄准敌人,扣动悬刀,弩箭射出,接着马上扔掉弩具,拿出弓箭连续射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这五十部曲,在弩箭和弓箭的攻击下,马上就躺下了三四十人,剩下的人连忙往后跑去。
“先别追!”
这次奔袭,由于马匹有限,赵前的小队,除了随身必带的弓箭和腰刀外,只带了二十张圆盾和三十杆长枪,强弩和甲胄还是重骑的驮马带过来的。
眼看冯氏部曲还有点混乱,赵前喊道:“甲什刀牌手在前,乙丙两什长枪在后,丁戊两什射箭。”
长期的训练让家丁迅行动起来,结成阵型后,开始向西推进。
远处观战的赵博安对呼延信说道:“赵前做的不错。”
“打的很好,我们冲击后边那五十部曲?”
“不用了,赵前能够应付,看冯家部曲的应对,不像强兵,他们会求援的,我们往回走一点,准备冲击援兵吧。”
重骑往西走了三里,找了个小山沟藏了下来,已经能远远看见冯家的营地。
冯家的两百部曲,由于车队的缘故,散的太开,在家丁的打击下,只能往后逃跑。原本压阵的五十部曲,还想向前接战,但看到前方自家部曲,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有点心虚,立即停在原地收拢溃兵,并派人向冯安求援。
赵前列阵而来,望着那一百多冯家部曲,并没有畏惧,虽然宗主一直没出手,但凭手上这支家丁,他有信心一举击垮他们。
距离还有五十步,冯家部曲开始放箭,赵前现只有十多个弓箭手,还是轻箭,放下心来,他们身上的步甲虽然没有具装防护好,但也是从河东叛军手上缴获的秦国制式甲胄。
“快冲到二十步,刀牌手压住阵脚,弓箭手射。”
家丁的冲锋让冯家部曲有点骚动,等重箭连续射出,他们听着身旁惨叫声,又看到前边不断有人倒下,再也坚持不住,整个阵形崩溃,开始向西逃跑。
赵前把刀往前一挥,大喊一声:“杀!”
前边的刀牌手和长枪兵,马上追了上去,现在该是收割的时候了,敌人只顾逃命,能扔的都扔了,只求比别人跑的快一点。
追杀了有一里地,赵前把家丁叫了回来,让一半人把马匹和强弩捡回来,一半人把大车摆成圆阵,这是跟赵博安在河东学的。
他已经明白了宗主的用意,这支家丁就是个饵,重骑一定在附近等着冯家的援兵。
远远的看着赵前的举动,赵博安十分满意,这是这场战事最大的收获,开始有赵家族人能独当一面了。
冯安不可置信的望着这支败兵,刚刚送走他们不到半个时辰,就这样被赶回来了。
他一把抓住押运钱粮的上党冯家子弟,质问道:“几十个人把你们两百人打败了?”
“劫匪突袭而来,我们兵力分散,这才导致大败。”
“你们败的也太惨了,就剩四十多人?”
“还跑了一部分,现在的问题是,要马上把钱粮夺回来,再迟点他们就跑了。”
冯安不想去,他手下的两百部曲,可是长乐冯家的根本,来这吓唬吓唬人还行,为了那点钱粮,前去拼杀,得不偿失。
这名上党冯家子弟,把冯安的手甩开,嗤笑一声:“你不想去,我就率盗匪去追,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他急于把钱粮抢回来,将功赎罪,要不然他就完了。
“我们都走了,万一赵家再回来,山寨怎么办?”
“现在那还顾得上赵家,再说就六里地,来回很快的。”
看冯安还在犹豫,他火了,留下一句好之为之,就去召集盗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