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儿回宫又把寝殿里砸了个遍,秀珠大气都不敢出,她何时见过她家主子吃过这种瘪啊,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哪有被人怼到哑口无言的地步,这个林婕妤当真是长本事了。
孟允儿噼里啪啦砸了一会,坐到椅子上喘着气,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得。这可恨的林晨雪,得了两日和皇上用膳的机会,就敢明目张胆的和她作对起来,还牙尖嘴利得很,就知道她以前的温婉娴静都是装的,皇上就是被她这样蛊惑了去的。
孟允儿越想越气,厉声道:“秀珠,上次喊你给母亲带的话带到了没有?那药什么时候能弄来?”
秀珠吓得压低了声音:“娘娘小点声,可别让人听见了。夫人说了,那药是违禁品,需得找个嘴严,稳妥的人带进来,让娘娘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我还不够耐心吗?李雅兰那个贱人都承了宠,皇上又三天两头的去明月轩,我现在连见皇上一面都难,再等下去只怕这宫里就要没我的位置了。”孟允儿气不过又把手边一个瓷瓶摔在地上。
皱眉沉思了片刻,示意秀珠上前,压低声音道:“你传话给母亲,让爹爹……”秀珠听了缓缓点头,应道:“奴婢这就去办。”说着转身出了紫华殿。
永安县安王府
安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斥道:“查了那么久,还是什么都查不到,要你们何用,真是一群废物。”
跪在堂下的松锐垂着头,小心的说:“属下们已经全力追查了,可那伙贼匪在承州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痕迹都不留。承州地界所有的贼匪属下全都打探过了,没有人劫过咱们的商队。”
“他们的手法我觉得不像是贼匪的手法,贼匪抢劫时虽然下手狠辣,如果有反抗也几乎不会留活口,但大部分贼匪都是没有章法的打斗。而这群人身法轻盈目标明确战决,他们只劫了银子,货物却一样没要。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扮成护队的都不是普通府兵,他们平日里训练有素,一般的贼匪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击败他们,所以属下怀疑劫我们的不是贼匪。”
安王听完沉思起来,如果不是贼匪,那会是谁呢?难道是皇上?不可能啊,太后赏赐的这两万两在都京城内他就掉了包,分了两路运送。
空箱子一路打着安王府的旗号运回的永安,两万两用商队运往苍梧,如此绝妙又隐蔽的安排,皇上不可能察觉的。
正想着门外来人报道:“禀安王殿下,刚接到飞鸽传书。”
安王接过字条,展开上面只写着四个字:承州江庄。
安王一惊,这江庄是现在江湖上能只手遮天最大的门派,他们门派收录了许多武功高强的高手,这几年又频频涉足商界,门下有众多的产业,就连运河两岸的码头大数都是掌握在他们手里。
之前丰饶县的贼匪有传言说是他们出手剿灭的,现在他在承州的商队如果真是他们劫的,难道他们这次是冲着安王府来的?
不过相传江庄从不插手朝政之事,也没听说和朝堂里谁有过往来。
安王把纸条递给松锐,松锐看后也是大惊:“殿下,如果真是江庄劫了咱们的银子,要追查起来那咱们现在府上的人数怕是不够用了,要不要从苍梧调些人回来?”
安王冷笑道:“不用,如果真是江庄的人干的,让我们的人先按兵不动,安王府现在还不是时候与江庄为敌。”
“这两年安王府送出去那么多银子,也该是有回报的时候了。”安王走到桌前坐下,阴沉着脸:“你派探子在承州继续打探银子的下落,不管是不是江庄干的,一旦有了银子的消息就传信给那边,让他们派一批死士,务必给我抢回来,这两万两本王得的虽容易,却不能不明不白的便宜了别人。”
“另外一件事,你亲自去打探,看看朝中是什么人和江庄中人有来往。”
松锐当下领命退了出去,安王从桌上拿起火折子把手上的纸条点燃,看着慢慢烧毁的江庄二字,脸上露出一丝阴翳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