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师傅呵呵笑,“咱这领导‘大海孩儿脸,一天变三遍’呢,赶明儿收回成命就不好了。”
宋娇娇迟疑了会儿,也明白自己要是签署就可以正正当当留下来了。
这未尝不是最好的事,算了算了,签署了算了,她这才落下钢笔,落款完毕,小刘拿走了信,并且提醒宋娇娇,“很快好消息就来了,你就等着瞧好了。”
宋娇娇沾沾自喜,开始做吃的。
但不大一会儿,有人敲门。
宋娇娇朝门口看看,见是成领导的夫人,她站在门口,依旧还是当初那一丝不苟的装扮,双眼犀利,“宋娇娇,我找你有事。”
也不等宋娇娇回应,夫人已经踩着一双漆皮高跟鞋到远处去了,宋娇娇丢下面太难洗走了出去,出大院后,夫人这才不走了,她回头。
“宋娇娇,现在该叫你宋师傅了,你啊因祸得福,我该好好儿恭喜恭喜啊。”
宋娇娇没说话。
真是坟地里冒青烟?——阴阳怪气,宋娇娇知道夫人是什么人, 其实也明白她为什么而来,此刻盯着对方看看,“您有话就说,其实不需要寒暄。”
“你能留下来那的确是你的运气,我既然找你,有些话就要先礼后兵给你说明白了,这个月月底我家夏夏就要做方太太了,你知道的,他们在一起腻味多半年了,我还想着好事多磨呢,但我那女婿的意思是本月就结婚,这不,黄道吉日都看好了,宋娇娇,你要找准自己的位置,不要动不动就找他说话,现在他可是我女儿的未婚夫了。”
尽管,老早之前宋娇娇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但却想不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不不不,还来的这么突然,她只感觉眼眶紧了一下,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但宋娇娇还是很快送上了祝福,“他们在一起也是男才女貌。”
“少贫了,谁不知道他们结婚你最难受啊,但你宋娇娇也不是什么受害者,再讲,你还年轻呢,现在你女儿身暴露出来了,这310的光棍多了去了,瘸驴配破磨,臭鱼配烂虾——还找不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吗?所以,你不要总勾引我家方钧庭。”
宋娇娇急忙摆手,“没勾引,您的话说完了吗?我厨房还忙呢,就要走了。”
尽管这家伙还准备说什么,但宋娇娇已经转身快速离开了。
进厨房,她一言不发开始揉面,力气大的很,老师傅看宋娇娇一回来就不对劲了,倒想要问什么,但很快有个船员进来了,送了两个糖盒子。
老师傅笑,“谁结婚啊,让我跟着沾沾喜气。”
那人偷瞄一眼宋娇娇,压低了声音,“是方队和夏夏,喜糖我是送到了,好了,我到别处去了。”
老师傅就爱给你喜糖盒子丢在旁边,“这臭小子,真是晦气。”
但宋娇娇却打开了盒子,她拿两颗糖,一颗糖给了老师傅,一颗糖剥开糖衣塞在了自己嘴巴里,她再也没吃过比这个更苦的糖了。
老师傅跺跺脚,气鼓鼓的样子。
“我找他去,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不,祝福,咱们应该祝福,求您不要闹。”
很快,有人就送了消息过来,他们的婚礼在国营饭店办,这一场婚礼就目前来说是盛况空前的,就连菜品都敲定了下来,一想到这里,宋娇娇更是难受。
越是不准备去听,但这一类的新闻就不时地进入自己的耳朵。
这一整天,方钧庭也没来找她。
到黄昏时,宋娇娇才勉强接受了这一切,并且灌输自己另一个概念,是啊,不管方钧庭和谁在一起,都比和自己在一起好得多,和她在一起,她除了能拖累他还能怎么样呢
现在他和她结婚了,不正好证明了两人情比金坚,而自己和她一清二白没什么关系吗?宋娇娇不断地说服自己。
到夜幕降临,老师傅担心宋娇娇出问题,故意和她一起回家。
到家,门敞开着,院子里灯火通明。
两人还没进入屋子,就知道可能出什么问题了,老师傅跑起来,“吹灯拔蜡踩锅台——一切全完了,我就说这个臭丫头是不能相信的,娇娇,你看怎么的,门这么开着,屋子里的东西指不定都搬走了,哎,握着辛辛苦苦一辈子就弄了这点儿家当啊。”
宋娇娇比老师傅还着急。
她这是什么体质啊,她再也没见过比自己还倒霉的体质了,简直是跟了谁谁就倒霉,见老师傅狂奔起来,宋娇娇也急急忙忙朝屋子而去。
门大开,朝外面敞开着。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屋子,但院子里却似乎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洗衣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