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未料到聂嫣蓉会这样问,不由得怔住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告诉我。”
“二姐,别问了好吗……”
掌珠只觉得说不出的屈辱,要她整个人瑟瑟颤了起来,她像是卑劣的罪犯被人审问一样,再也抬不起头来。
“我怎么嫁给他,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我会想到我的丈夫曾经也这样和我的亲妹妹睡在一起,和他做爱的时候,我会想到,我的丈夫也曾这样进。入过我妹妹的身体……”
“二姐,求你了,不要说了好吗?是我的错,是我该死,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我宁愿躺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我……”
掌珠终是哭了出来,聂嫣蓉虚弱的躺在那里,平静望着她,轻蔑开口:“收起你的眼泪聂掌珠,我又不是那些男人,在我面前哭,一点用都没有。”
好听话谁不会说,鳄鱼泪谁不会落,你在自己姐夫床上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你的姐姐会多难受。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对她心软半分。
聂嫣蓉是在临近转院回宛城的时候,知道自己子宫被切除的。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是在众人不注意的那一瞬间,拔了输液针头就往窗台扑去……
幸而顾恒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拉了回来,若不然,真要她这样扑出去……
这可是十六楼!
聂明蓉后怕的差点昏过去,掌珠站在慌乱的人群之外,听着聂嫣蓉隐忍不住的一声一声痛呼……
她的伤口崩裂了,鲜血很快把绷带***医生匆忙的准备再一次缝合,护士步履匆匆的进进出出……
她向后退,一直向后退,退到整个身子贴在墙壁上,再动弹不得,她开始抖,抖到最后几乎站立不住,蹲下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聂嫣蓉再次缝合伤口之后,麻醉剂的药效没有过去,她沉沉的睡着,眼角的泪痕,却清晰可见。
本来定好的行程不得不再次延后,可聂明蓉却得先回去宛城去。
聂家那么大一个摊子需要她来支撑,她本就年轻,资历不够,经验不足,坐在这个位子上想要服众,就得不要命的拼搏努力。
她放不下聂嫣蓉,可聂家上上下下如今都需要她来支应门户,她不得不走。
幸而傅太太从宛城赶来,聂明蓉这才将掌珠留在杭州,飞回了宛城。
聂明蓉辅一离开医院,傅太太就变了脸色,傅竟行今日有重要事情不在,傅太太沉着脸叫了周山和顾恒过去。
出了这样大的事,任谁也不敢再隐瞒,傅太太听得聂嫣蓉被摘除了子宫,当即眼前黑差点晕过去。
顾恒和周山吓的半死,赶紧扶了她坐下来,傅太太却抹着泪咬牙切齿的道:“事到如今你们还瞒着我,嫣蓉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车祸,别以为我不知道,眼瞅着订婚的日子没几天了,竟行却说什么出差一直不回来,我告诉你们,我早听人说了,竟行来杭州不是一个人吧,他带哪个女人来的!”
顾恒和周山咬死了牙关不肯开口。
傅太太气的脸色雪白,指着两人连连说了几个‘好’字。
“行,你们忠心耿耿,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那我就自己去查,若让我查出来是谁害的嫣蓉成了这样,我定然不饶她!”
傅太太怒到极致,拿了手机就要给傅老爷子打电话,顾恒见状不由得连呼不好,要真闹成那样,聂三小姐岂不是声名扫地,今后还怎么抬起头来?
顾恒立时想到要给傅竟行打电话,可电梯门打开,傅竟行已经沉着脸快步走了出来。
“您不用去查,我告诉您就是。”
傅竟行伸手把傅太太的手机拿过来,直接挂断递给顾恒。
傅太太恨的抬手去捶打儿子:“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嫣蓉伤成这样子,你还护着那女人,竟行,你给我清醒一点,你要分清楚,妻子和外面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我和她已经断了,彻底断了,您放心,从今往后,我和她不会再见面。”
“她是谁,你告诉母亲!”
傅太太恨的直跺脚,傅竟行却是深沉若水:“我告诉您可以,但是您得答应我,不能伤害她分毫,因为,自始至终都是我缠着她的……”
傅太太闻言,脸色越的白了几分,她怔怔的后退了两步,心却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去。
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能这样说,可见那女人在他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