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傅景淳,和顾恒一唱一和的,恨不得把她的脸踩到泥沼里去,她不过是隔房的堂妹而已,又不是傅竟行的亲妹妹,她来掺合个什么劲儿?
笑吧,你们笑的越大声越好,今日笑的多响亮,来日哭也要哭的这般响亮,你们傅家人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主动退出么。
可我偏不,偏不。
聂嫣蓉把手上的钻戒死死的攥住,不过就是忍字头上一把刀而已,她活了二十几岁了,别的不擅长,唯独一个忍,她总归还是做得到的。
这么多年了,她忍的难道还不够多么。
******************
“都扔了吗?”
周山有些舍不得的看着面前几箱子形形色色的小东西,都是傅竟行让他采购的各色奶茶和饮品,很多根本都还没有拆封。
顾恒看了一眼傅竟行那依旧黑漆漆的办公室:“我觉得你还是先搬回你的办公室吧。”
周山一向听顾恒的话,就吭哧吭哧搬了几个箱子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放在了储物柜里。
“先生一天没吃东西了……”
周山有些担忧,这几日长途奔波,又生了这么多的事,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顾恒靠在窗子前抽烟,眉毛蹙的深深的:“周山你说,三小姐的孩子,真是先生的吗?”
周山傻乎乎的点头:“先生说是就是啊。”
顾恒忍不住笑了笑,有时候人的脑子简单点,其实会生活的更快乐,他与周山比起来,烦恼真是多了太多。
“那你说,三小姐真的会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吗?”
周山愣了一下,却摇摇头:“我觉得不会。”
“可是,我也亲眼看到了。”
顾恒想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就觉得心惊肉跳,那,若是先生的骨肉,先生该多难受啊……
周山不知说什么,抓了抓头:“如果真的打了,那也是三小姐实在没办法了,她若是有一点办法,绝不会打掉的。”
“你怎么这么笃定?”
顾恒忍不住问周山,周山笑的憨憨的:“三小姐是好人啊,好人怎么舍得伤害别人呢,更何况那可是三小姐自己的骨肉。”
顾恒失笑,摇摇头:“你呀,还真是脑子想的简单。”
“放烟花了……”
周山忽然拉了拉顾恒,顾恒往窗外一看,烟花璀璨,大半个天空都被耀的明亮夺目,烟花盛放在傅家的宅子上空,宛城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是为庆祝傅家长子傅竟行与聂家二小姐的订婚礼而放。
那是五月三十一日的晚上八点,聂明朗一身的泥土,手臂和小腿上皆是斑斑的伤痕,他站在聂掌珠的面前,一双眼睛红肿,却亮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