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隔壁的卧室,景臣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针织外套给裴思愉单薄消瘦的身体披上。
她原本就不胖,而这两年来,身材更是消瘦。只碰一碰,碰到的都是骨头,显得娇小而清瘦。
景臣望着她单薄的身体,疼惜似的揉了揉她的,”今晚陪我多吃点。”
裴思愉痴痴地望着他的眼,视线渐渐移到他左右边戴着的东西,眼眸迷惑,她伸手去碰了碰那个助听器,歪了歪脑袋,”这是什么?”
景臣温润地笑着,”一个小东西。”
”可以拿来玩吗?”她歪着脑袋困惑地看着他。”我也想要。”
她对任何事物都是不在意的。但唯独对景臣身上的每一处,都格外在意和注意,对此感到一种鲜。
而这也并不是第一次,她盯着他耳边的助听器呆迷惑。
景臣却并不想让她把过多注意力放在他耳边的助听器上,不着痕迹地握住她的挪开,他温柔笑着说,”这个不能拿来玩。我们先下楼吃点东西?”
裴思愉只歪头盯着他,忽然又是不说话了,只有视线牢牢地盯着他耳边的助听器,眼神迷茫而凝滞,空洞得让人寻不到一点多余的色彩。
景臣轻轻勾唇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对于她的这个模样似乎早已经屡见不鲜,习以为常,然后不再过多说些什么,就这样带着她一块下楼。
下楼后没有多久,玉姐就将晚餐做好了,一一摆上餐桌后,她招呼着两人过来。
景臣先带裴思愉去厨房洗了手,在水龙头下细心地从身后握着她的手指冲洗,随后拿过手帕再给她擦拭干净,这才带领着她出了厨房。来到餐桌边坐下。
餐桌上的菜都是清淡可口的小菜,这些都是根据裴思愉的口味来做的。
两人挨坐在一起,景臣拿起裴思愉面前的碗筷,夹了菜放到她嘴边,声音轻柔而拥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纵容,”张嘴。”
玉姐看着景臣眉宇间淡淡地疲惫之色,禁不住上前道,”景少爷,还是让我来吧,你一天工作挺累的。”
”不用。”景臣淡淡开口拒绝了玉姐,又是望着面前歪着头盯着的裴思愉,温温地一笑,”听话,张嘴,吃点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别人。裴思愉从来是不予理会的,可唯独面对景臣时,却听话得很,别人的话她似乎从来不怎么听得进去,但是景臣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所以当景臣温温地冲她笑着时,她忽而也笑得眉眼弯弯的,张开嘴,一口就吃掉他夹过来的菜,嚼了嚼吞下去之后,笑眯眯地像个孩子一般,”好吃。”
唇角微提,景臣又继续喂着她。
旁边的玉姐看着这一幕,有些叹息的轻叹一声,然后悄然退下去,将空间留给两人,自己去忙碌别的事情。
见他一直都是喂着她,而自己却从没动过,裴思愉眼珠动了动,视线瞟向他面前的碗,随后又是缓慢地看向他,”景臣。”
似乎知道她在表达什么,景臣笑了笑说,”等你用完我就吃。”
裴思愉忽然用力摇了摇头,那表达出来的意思是她不要这样。
景臣微微地笑,”那我们一起吃?嗯?”
”嗯。”她又用力点了下头,像是有些羞赧地拿过他手里的筷子,动作生疏如同刚刚学会孩子,咬唇,冲他眼神娇羞地说,”我。。。。。。我自己来。”
她一只手握住筷子去夹前面的菜,不论是拿筷子的姿势还是动作,都僵硬得彷如孩童稚嫩,筷子在盘中乱杵,菜没能夹起来,反倒是将一盘子的菜弄得凌乱不堪。
她有些泄气的愤怒,像是跟那些菜斗上了,咬牙唇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它门,大有一种夹不到就誓不罢休的懊恼气势。
这种画面,不知道让人应该是笑还是因为叹息。
最后有一双骨骼分明的手拿着筷子夹起菜放到她碗中,阻断了她较上劲来的气势。
她测过视线盯着身边的景臣,景臣浅笑吟吟,邪气的眸子虽然在调笑,但更多的是一种令人感到沧桑的深沉。
对于这么没用的自己,她有些懊恼,但望着他笑吟吟地模样,脸颊不自觉地羞红着,有一抹淡淡的红晕浮起,低垂下头又去跟自己碗里的菜较上劲来。
她的模样看得景臣能感觉到自己毫不克制的心动,凝视她的眼神又多了一些温柔光泽。
他就像一个守护者,如神祗一般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好跟不好,不论是哪一面的她,他都纵容的呵护着,让人安然,舒心,踏实,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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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的时间很长,等吃完东西后,时间已经不早。状状乐弟。
玉姐带着裴思愉去了浴室洗澡,景臣则进了书房。
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中,面前摆放着的不是什么工作文件,而是一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