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第一次来怎么可能会这样你,沈霖霖,你太自恋了吧。”
脑海中的念头就像是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期盼,一边又在不断克制着期盼,小脸上扭捏之色难以掩去。
懒洋洋的困意也被这道念头弄的精神百倍,虽然在极力克制,可心中的期盼却久久挥之不去。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佝偻的身躯才如释重负的转过身来,将弥留已久的衣柜轻轻关上,朝着坐姿端正的沈霖霖走去。
温婉的小脸平静如初,静静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呆,可那紧紧攥住的小手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紧张。
这又如何瞒得住眼光老辣的奶奶,喜悦与欣慰从瞳孔中慢慢闪过,颤颤巍巍的脚步又加快了不少。
“霖霖,给你。”
趁着沈霖霖还没扭过头来,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便塞到了她的掌心之中,温热的手掌将她的小手慢慢托住,避免玉镯掉下来打碎。
感受着掌心中的冰凉,沈霖霖身体一颤,缓缓低下脑袋,看着掌心之中这品相极好的玉镯,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奶奶,这……”
整个大脑一片空白,随之而来的却是浓浓甜蜜色彩,将她的喉咙完完全全的堵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霖霖,你……你收好,这都是奶奶的一点心意,我们家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个玉镯是我妈妈以前传给我当嫁妆的。”
“我也不知道这个玉镯是好东西还是假东西,就当作是我的一片心意吧,希望你不要嫌弃。”
亲切的话语中带着阵阵颤音,短短两句话,却让沈霖霖鼻子一酸,晶莹的泪珠便汇聚成一根明亮的丝线,顺着下巴慢慢滴落在棉袄上。
温婉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哭腔与鼻音,小声拒绝着:“奶奶,这……这是好东西,很……很贵重,这东西我不能要……”
“是……是好东西就行,你听奶奶讲,奶奶也不是白给你的,你听完再考虑要不要。”
皱巴巴的手掌轻轻擦拭着沈霖霖眼角上的泪珠,混浊的眼眸中透露出浓浓的关切与怜惜。
也让沈霖霖眼眶中的泪水再次加深,想要一股脑的泄出来。
“您……您讲。”
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红唇紧咬,一脸倔强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这般贵重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能要。
“霖霖,你别看小天平时喜欢跟你斗嘴,笑嘻嘻的模样,其实……其实他内心很自卑的。”
“他上初中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一开始判给了他妈妈,但后来没过多久,他妈妈就找了个新欢。”
“再后来……他妈妈组建的家庭就把他给赶了出来,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他上初二的时候。”
“他脸上还留着两个通红的巴掌印,是他妈妈扇的,他哭着跑回家里来,问我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他。”
“霖霖,你……你说那些人多狠的心啊,要这么对一个1o多岁的小孩。”
讲到此处,奶奶声音中的颤抖声再也止不住了,佝偻的身躯轻轻颤抖。
苍老的面孔上早已布满了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寂静的卧室里只剩下悲伤的呜咽声在不断回荡。
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