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阳跟谷爷的关系非同一般,谷爷生日岂能不去捧场,只是他跟那些流氓们不同,得到了单独接待。
植物园附近本就僻静,夜晚更是没个人,车辆也很少。
常勇开出了几条街,这才放慢了车,长长吐出胸膛的一股闷气,声音沙哑疲惫:“周岩,找个酒店住下,还是回东安?”
“我想回东安,又怕你太辛苦。”我坦言道。
“那就回去吧,我身体还行。”
常勇显然不想留在这里,今晚生的事情,让他的情绪非常差,甚至不顾跟谷爷的约定,到底在临行前翻脸了。
那个躺在餐台上的女人到底是谁?
又跟常勇是什么关系?
一定非同一般。
这当然都是我不该打听的,难得糊涂,也是一种处世的技巧吧!
中途加了一次油,常勇目光坚定,穿过灯火阑珊的街道,驶离了平川市。
公路上,夜色更浓。
常勇一边开车,一边摸出一支烟,我连忙懂事地帮他点上。
半开着车窗,常勇猛吸几口,这才恢复了状态,轻轻叹口气。
“今天失态了,让你看笑话了。”
“常局长放心,我保证什么都不说,都烂在肚子里。”
“老痞子,这就是他最后的疯狂,恶贯满盈,天都要收的。”
常勇使劲鸣了几次车笛。
“他可能有预感,所以要退隐江湖了。”
我的话,常勇并不认可,沉声道:“他就是这一说,不能信的。我太了解他了,不甘寂寞。还说别人表现欲强,他才是最不安分的。即便躲进老鼠洞里,也不忘号施令。”
“常局长,他给了我两块金条,推辞不下,该怎么处理?”我询问道。
“又不能确定是赃物,你留着就是了。”
“可心里总觉得很别扭。”
我违心地说道,也是不想给常勇留下贪财的坏印象。
其实,我手里就有一根来自谷爷的金条,是从我爸那里得到的,如今就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还有个小金牌子,给了刘芳菲。
“真不想要?”常勇问道。
“不想。”
“哪天喊着思思,到银行换成现金,一起去捐给东安县福利院吧,就当替老痞子赎一点罪孽。”
捐钱有必要喊着常思思吗?
我不理解常勇这种迷惑的安排,却只能答应下来。
夜晚开车,当然更要打起精神。
常勇可能怕困,倒是一直跟我聊着天。
他认为,谷爷将我叫到身边站着的做法,大有推出接班人的意图。
一定有很多人猜测我的身份,并为此格外小心。
幸好有面具,那伙人不知道我是谁。
否则,我一定会成为平川市江湖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我听到后格外心惊,连忙表态,绝不会参与到江湖是非中。
我没有谷爷的狠辣无情,更没有他的老奸巨猾。
我那点可怜的江湖经验,还是跟韩风学的,其实也百无一用。
最重要的一点,我没有谷爷的勃勃野心,成为所谓的大丈夫,轰轰烈烈,顶天立地。
我目前的追求,努力经营公司,努力赚钱,让自己成为一名真正的有钱人。
午夜十二点,我们还在路上。
突然,常勇猛然停住了车,骂道:“缺德的玩意,真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