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菀看着这位刘老伯,印堂发黑,子嗣染祸,是晚年凄凉之像。
应当是子孙不修福报,祸及老人。
她犹豫再三,还是给了几句奉劝,“既然老伯担心儿子,不若亲自前往令郎治下看一看,还能借此与令郎团聚。”
刘老汉表情汕汕,还有几分胆怯:“老朽不过一个不通文墨的庄家老汉,去了犬子治下,若是让人看见了,怕是会拖累犬子,让他的同僚耻笑。”
颜菀皱眉,“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令郎既然能考□□名,自然是学富五车,应当不会在意这些,何况,老伯又怎知,令郎不是与你一样,盼着父子团聚呢。”
听颜菀这么一说,刘老伯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眉宇间仍旧存着几分犹豫之色。
刘老伯笑罢,看着颜菀道:“不知姑娘清早前来,所为何事呀?”
颜菀淡笑,“昨夜我等匆忙赶路,错过驿站,在老伯这里叨扰一宿,如今,休顿过后,我等还要赶路,特来拜别。”
刘老伯搓搓手,还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也给了银钱的,不必如此,那,既然姑娘要走,老朽也送上几步吧。”
刘老伯领着路,将几人送到门外,看着颜菀登上马车,这才转身进了宅子里。
进了宅子后,刘老伯喊来儿子给他买回来的管家,商量着想要去儿子治理的那个县去探望儿子。
管家皱着眉头,神情不太赞同,只是主人家的决定,他不好反驳。
管家想了想,劝道:“如今世道山匪颇多,府中仅有的两名壮丁还被老爷派去耕田,行走在外,只怕不太安全。老爷既然想要探望大人,不若先给大人写一封信,等大人派人来接老爷,这样也安全些。”
刘老伯犹豫了一下,坚持道:“我先给我儿送去一封信,随后雇佣几名壮丁随我等一起前去我儿治理的县城。”
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一日不见道儿子,他一日便不能心安。
让儿子来接,未免妨碍到儿子的公务,还是他自己去吧。
管家看出他意已决,便不再劝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待会帮老太爷代笔写信时,在心中劝一劝大人,老太爷年事已高,还是派人来接为好。
而颜菀等人,在重新启程后一路向着京城而去。
颜菀坐在马车上,手中握着一枚玉佩,这玉佩质地致密细润,坚韧无比,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中心一点绿意,温润淡雅。
颜菀握着它,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她此次前往京城,为的是皇太子胤礽。
妖类平日里冒然前往京城必然会被压制地无法动用法力。
她此次假借颜员外千金的身份,不过是为了光明正大进去京城罢了。
半个月前,她感觉到远在京城的胤礽突发恶疾,却不知是何缘故。
她思来想去,还是要想办法再次靠近胤礽,多给他一些保障才是。
另一方面也是向天道表示,自己并没有放弃报恩。
莫要再借用因果之力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