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准备来个盛大谢幕,却遇到了一生中最强的对手,没能在通往纯白之门的路上多拉下来一个旅伴。
就是这样一个窝囊的人,他却是本该改变世界的飞升之人,杜弗尔快一百年没与这样的狠人动手了。
最后时刻的吉米已炽烈至极,轰鸣的裂变法术将那间餐厅彻底变成了尘埃,并非他不能做的更多,只是没有必要。
战斗的结局自然是杜弗尔获胜,身经百战只能用来形容他生命中的一年,但呕吐出的,变成焦炭的内脏碎片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若是正常的杜弗尔,可能不会在这样身体欠佳的时候,孤身前来对付这个叛徒。
但他已深陷角争之中,对奥马尔的杀意过了一切,尤其是在与吉米战斗之后,他的火气很大。
父与子的刀剑碰撞在一起,虽然人类对于武器和杀戮方式的标准越来越高,但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种方式。
奥马尔回忆起童年的时候,从小杜弗尔就在培养他,他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杜弗尔培养他的方式也称不上一个父亲。
他只教导奥马尔三样东西:战斗、欺骗、还有出千,就像两人现在在做的事。
两人不言不语只是一味的挥剑,没有诡谲奇异的法术,在这里只有两个想杀死对方的人。
狡诈乃胜利的根基,经验乃狡诈的根基,没有痛苦就没有经验,而伤疤是痛苦的外在表现。
这便是上校的伤疤之谜,身负伤疤者不受创伤,杜弗尔无论受到何等猛烈的攻势,他都能化险为夷,不过是再添一道伤疤罢了。
杜弗尔的剑越来越重、越来越快,上校所传的七七四十九种裂肉之技,他早已练的炉火纯青。
在如此暴烈的攻势下,奥马尔渐渐无法兼顾进攻,只剩下防守的力气。
“你的傲慢呢?有后悔选择在这处悬崖面对我吗?”
杜弗尔得势不饶人,一边喷起垃圾话,一边将手中古剑挥动如风,但他的对手却没理会他,奥马尔念诵着某种他没听过的咒语:
“我拜请登者,必然越之神,赐我极盛之光,洒满攀登之阶。”
这段陌生的祷词中,存在着一个从未听闻过司辰名讳,杜弗尔听到的瞬间立刻警觉了起来。
双手一翻,长剑重重挥出将奥马尔逼退,随即快拉开距离,提防着即将到来的法术攻击。
因两人争斗而汇聚起强烈的狂怒气氛,在二人拉开距离后爆出来,惊的天边飞鸟匆匆掠过。
念完祷词的奥马尔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原地,面色平淡的注视着自己曾经的大敌。
惊疑不定的杜弗尔紧盯着奥马尔,在他念完咒语后,什么事情都没生,但这就是最恐怖的事。
因为刚才的咒语实实在在的勾连着准则之力,他能感受到在那个瞬间,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影响了现实世界。
之前一直压抑着的伤势也在提醒着他,被灼烧的内里隐隐作痛,也许该撤离了,就像从前每一次处于劣势时一样,避敌锋芒。
“不,这个小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一直都在压制他,他完全是在虚张声势。”
杜弗尔否定了大脑给出的撤离指令。
他是个果断的人,既然做出了决定就立刻执行,整个人如劲风一般掠向奥马尔。
“坏了,没唬住他。”
见此,奥马尔心道不好。
他的确施了个法术,但这个法术的动需要时间,奥马尔能看出杜弗尔的状态不佳。
本以为靠着装腔作势能拖一会时间,没想到这老头一点都不迟疑的。
“只能用那个了。”
奥马尔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躲开杜弗尔的斩击,将手伸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