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向挥剑的杜弗尔,他将身体贴在地面,随后张开了嘴。
啸吼兽虽然外形像一个生物,但它实际上只是一件工具或者说武器,它的攻击方式很特殊,是由内及外的声波。
这样的攻击方式,敌人距离它越近就越有效,但又因为它的激方式,往往距离最近的便是使用者。
得到它之后,奥马尔就在思考:有没有某种方式,能让敌人站在这个最近的位置呢?
杜弗尔惊讶的现,这只猫咪果然不一般,他的斩击仿佛落到了空处一样,在剑刃击中的一刹那,猫咪就变成了一滩铁水。
但他没有迟疑,就要继续挥剑,刃的密传能让他杀死金属,但还不等杜弗尔第二剑挥出。
“吼——!”
剧烈的咆哮声在近处引爆。
作为父亲,杜弗尔的确比奥马尔强大许多,第一声啸吼几乎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但那只是个开始,凭借着非人的身体素质,杜弗尔看见了奥马尔没能看完的过程。
猫咪化作的铁水在剧烈的咆哮声中,重组成了一尊炽烈的钢铁巨兽,野兽的咆哮和金铁交鸣声同时响起。
老人刻在骨子中的,对猫的恐惧也在这巨声中爆了,杜弗尔听觉被摧毁了,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声波还让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内脏再度受创,他跪在地上不住的呕吐着,逐渐变得朦胧的意识在心里祈求,希望这该死的吼声快些停下。
而远处的奥马尔不同,他的状况就好太多了,不光离得远还有铁球的保护,他正紧盯着杜弗尔的状况。
这个狡猾的老人是危险的猎人,对付他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
奥马尔本想指挥汽灵去试探一下杜弗尔,却现汽灵已经被吼声震散,返回漫宿去了,只在地上留下一道上升的热力。
无奈,流亡者不可能放弃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他只能谨慎的提剑走上前。
而杜弗尔对他的接近毫无反应,还是在地上不住的呕吐着,似乎对身后的杀机全然不觉。
突然,老人在地上一滚,向后猛地挥出一剑,但紧接着他就心道不好,试图向两侧躲开。
但奥马尔重重的一剑刺出,直接穿透了杜弗尔的胸膛,他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果然,他听不见也看不清了,刚才的一击是凭借着对风的感觉。”
奥马尔利用了汽灵消散时遗留的热力,模拟了自己从后面接近并且挥剑的气流运动,自己则在侧方等待着时机。
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还是杜弗尔教给奥马尔的,而他如今则将往日所学尽数施加给教导自己的人。
悬崖上的战局依然是一个猛攻,而另一个只剩下招架之力,但这战斗双方却进行了一个小小的调换。
杜弗尔抵抗着儿子的斩击,听不见声音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大,身体内部愈严重的伤势更是让他有苦难言。
身上的伤疤越来越多,杜弗尔已如摇摇欲坠的高塔,似乎再推一下就会倒塌。
但奥马尔却逐渐感到不安,杜弗尔的样子愈来愈靠近一个形象,他曾在神龛上见到过形象。
上校,曾经他也是个凡人,在其他司辰在他身上留下伤疤、刺瞎双目后,他斩杀了司辰七蟠晋升为神。
他目盲耳聋,以全身遍布伤疤而闻名,伤疤使他不受创伤。
杜弗尔感到自己无比的接近了,他口诵祷词:
“我拜请上校,目盲之神,身负伤疤之神,不容违抗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