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分钟的观察时间一晃而过。
随着身后计时器的归零,米礼文从一旁取来黑布,将场中的《淡墨秋山诗帖》给盖上。
“临摹开始。”
话音刚落,赵德淳手持毛笔便开始了临摹。
规则中并没有限定只能临摹一张,六十分钟的时间满打满算足够他临摹两张了。
他打算在有限的时间里多临摹几张,挑选出神意最为契合的那张。
另一边单铭望着身侧的米芾苦笑道:“米老,咱们这会儿可以开始了吧。”
“开始吧。”
米芾微微点头。
单铭总算松了口气,站在书桌前拿起毛笔,但他就这么楞在桌前,迟迟没有下笔。
“为何不写?”米芾站在一旁有些好奇。
“我刚刚一眼都没看,我哪里知道怎么写啊。”单铭这会都快哭出来了。
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打死也不会先把米芾的虚影给召唤出来了。
本来他至少有五成的胜率,召唤米芾虚影也是为了保险起见把胜率增加到九成,可是完全没有想到消耗了一点文华值,胜率却陡然掉到了零成。
“无妨。”
米芾轻抚胡须,一手指向了不远处的《淡墨秋山诗帖》,一道墨香自诗帖中传出,将嘀嘀咕咕的单铭给笼罩其中。
周身环境陡然一震,上一秒明明还在自己那民俗博物馆之中内,下一秒单铭已经置身于群山叠嶂之中。
远山与天色相交接,如同水墨画一般,轻轻几笔落下,每一笔都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如今已是夕阳,紫色的晚霞笼在远山之上,如同山头溢出阵阵紫烟。
正当单铭有些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嬉笑怒骂的声音。
他定睛望去,那正是中年米芾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
“五年了,你可整整五年未曾来过平山了,”边蕴章拍了拍米芾的肩膀,语气里充满了揶揄:“怎么,任了杭州从事就这么繁忙?”
米芾一手提着酒壶将手中酒杯斟满,仰头一饮而尽。
“此事打住,你已经整整念叨我五年了,每年此刻你都要给我寄信,有完没完了!”米芾有些恼羞成怒。
五年,你知道这五年他是怎么过的嘛!
边蕴章和米芾算是旧友,两人都喜欢研习书法,而且对于奇石都颇为喜爱,所以一见如故。
两人相约每年都要来平山相聚一次,可自从米芾任了杭州从事之后,已经足足五年未曾来过了,这五年边蕴章想着法提醒米芾,就差没把大字报挂在米府门口了。
换个说法,边蕴章几乎是指着米芾的脊梁骨骂了五年了。
对此单铭当然能够理解,自己当初那会和死党玩闹,张口就是我是你爹,怎么说呢,男性的关系好不好,就看能不能互相打骂。
互相彬彬有礼的关系一定一般,张口粗俗之语的关系铁定不错。
“行了行了,盼了五年总算给你盼来了,今日说什么你都得题诗一,不然枉我五年苦等啊!”
“应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