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籍的声音并不大,且说话时语调轻快,表情放松,看着就像是随口一说。
但韩铮知道不是。
稳住心绪,韩铮镇静道:“越公子是这般想的?倘若让我二嫂听见,她一定非常高兴。昨日她还与我说想见见锦玉楼的东家,她想请教一二。”
“还是韩铮了解我。”黎语从越籍身后走出来,莞尔一笑:“越公子说锦玉楼是我的,虽然我认为你在胡思乱想,但不可否认,你的话让我开心,今晚我多半要做个好梦,说不准还能在梦中管理锦玉楼。”
越籍:“”
黎语:“我看越公子通身气派,以后说不准真能认识锦玉楼的东家。到那时候,还请越公子帮我引荐一下,我对锦玉楼十分感兴趣,倒是想去跟那东家说说话。”
她坦坦荡荡,对着自己的时候眼神坚定,越籍有那么一刻真的怀疑自己猜错了。
但他的直觉向来准确,他还是怀疑这位黎老板与锦玉楼有关。
他要再查查。
如此想着,越籍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一定帮忙。”
黎语笑着道谢。
接下来的时间,黎语没有再与越籍说话。
她和韩铮坐在后院,小声总结方才的事。
时下,越籍的意图他们大概了解了,他应该是怀疑黎语跟锦玉楼有关,所以让昨天的那位越姑娘去锦玉楼找黎语,但是她没出现,于是他今日亲自来火锅店。
但他们之前毫无交集,他却忽然调查她她必须尽早知道他有没有其他身份。
若他是普通人还好说,若不是,那就得做好解决的准备。
没等晚上回家,黎语找来纸笔给项先生写了一封信。
一是问查那位越姑娘查的怎么样了,二是告诉项先生,从明天开始,她暂时不去锦玉楼。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住在锦玉楼隔壁、每晚被她占用身份的男人要和她一样每晚出门隔日回家。三是让项先生派人调查越籍。
写完后,她封起来放到饭盒里,招来负责外送的陈酒,让他给项先生送过去。
到冬天之后,店里每天至少也有七八个火锅外送单子,陈酒没当回事,外面跟着越籍一起来、但是没有进店只在外头观察的人也没在意。
陈酒安稳地出了门,不久后将饭盒递到了项先生手中。
大堂内,越籍吃过火锅,付了钱,慢悠悠踱步出店。
走到台阶下,他回头看了眼火锅店的牌匾。
黎记火锅店这位黎老板真的只有两家店吗?他不信!
必须好好查查。
想完,他进入路边的一个马车中,坐车离去。
马车夫是个须花白的老头,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老头穿了一身厚厚的冬装,瞧着并没有受太大的冻。
“公子。”走到街口时,老头道:“您是要回家,还是去惠王府?”
“回家,今日不去惠王府了。”
老头哎一声,在街口转变了方向。
外面人声鼎沸,越籍靠着马车的车厢闭目养神。
他从西北回到京城,暂时能依靠的只有惠王,所以他要尽快把惠王安排的几件事办好,从而取得惠王的信任。
毕竟他最终要做的事只有惠王能帮忙。
因为这一个插曲,黎语晚上睡觉前还在思考越籍的身份。
好在她没有思考多久,第二天早上,项先生送来了越籍和越姑娘的调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