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凝重,心事重重。
等大夫离开,韩铮起来用完好的那条胳膊关上门,道:“裴大人,今日那些黑衣客应该是惠王的人。”
裴侍郎定定地看着他,“有证据吗?”
韩铮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上面是写着一个“惠”字。
裴侍郎把令牌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
单看令牌,确实是惠王府的。
“你从何处找到的令牌?”裴侍郎问。
韩铮:“这是一个黑衣人逃跑时从他的衣服里掉下的,我正好看见,便捡了回来。”
裴侍郎垂眸看着令牌,半晌,道:“这东西先收起来,仅凭这个令牌,咱们无法证明人是惠王的,下次再有这种事,最好是把人活捉,物证人证俱在,皇上才会相信咱们的话。”
韩铮应下,接着道:“我还怀疑我们的护卫中有叛逆之人。”
出城找证据的事是昨天晚上睡前才决定的,他们特意叮嘱护卫们不要声张,结果今日他们才出去就遇上了刺客,说没有人通风报信,他不信。
裴侍郎的想法和韩铮其实差不多,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道:“明日咱们先不出去了,想办法先把那个叛徒找出来。
不然他们接下来还会一次次地遇到刺客,耽误进度。
韩铮:“我有一个办法,裴大人可要听听?”
裴侍郎点头。
今日他没有和韩铮他们一起出城,对现场的了解都是别人口述,回来的护卫中有一个是他的人,对方告诉他,今日有另外一波人帮他们。
他猜那应该是保护韩铮的人,其实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波人,只是看这波人没做什么坏事,才一直当做看不见。
如今想来,幸好他任这些人跟着他们,否则韩铮几个人怕是都不能活。
*
几百里之外的客栈内。
黎语用过饭后,早早地回到了房间里休息,明日还要在路上跑一天,她得养足精神。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忽然起了大风,把窗户都刮开了。
黎语被窗户打开时的吱呀声和巨大的风声吵醒,连忙披上衣服起身关窗。
走到窗台时,她现一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
有老头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她没记错的话,用晚饭时坐在她旁边的一家三口就住在一楼。
估计是那老头又犯病了。
黎语没多想,把窗户紧紧关上。
她打算接着睡去,结果那老头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只把人吵得睡不着。又过了会儿,还传来了女子的哭声。
听出这声音是那位姑娘的,黎语睁着眼看了会儿床顶,最后穿上衣服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