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何尝不明白这些,他就是有些心疼黎语。
今年她才十九岁,整日里却比男子还忙。
“算了,我说不过你。”苏先生挥手,“反正你已经站在太子的船上了,只能接着走下去。不过你不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东宫能用的人比你想象得多,有的活你能交出去便交出去。”
说罢,苏先生把手边的盒子推给黎语,“这是我让归远找人做的东西,你拿着,以后防身用。”
黎语也不跟他客气,接过来打开。
只见盒子里放了一把做工精巧的袖箭。
“袖箭不占位置,你平日里带在身上,关键的时候用。”
黎语把袖箭放到手腕处比划了几下,末了,把东西放回盒子里,然后抬起头,眸中有水光快闪过:“多谢先生,我会让这东西挥最大的用处。”
在现代的时候,因为三岁时父母就离异,她没有感受过什么父爱,如今到这大禹朝,苏先生倒让她有了父亲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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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苏家今日买了不少菜,于是中午黎语又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苏先生爱吃的。
几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下午,黎语赶往安王府。
安王府外面已经没有眼线盯着了。
正月二十四那日,安王在大朝会上当着众臣和其他皇子的面又与太子“吵了一架”,狠狠地下了太子的面子,如今两方关系“降至冰点,势同水火”。
惠王本就被安王与太子去年演的戏迷惑,经此一事,基本相信安王与太子反目的事。自然而然的,他对安王府放松了警惕。
不过他还是安排了一个眼线盯着,只是那眼线惯会偷奸耍滑,每日只来看半刻钟左右,之后便跑到其他处吃酒。
安王府的人没管他,该做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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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跟着青碧直接到了嘉宁郡主的小院。
嘉宁郡主也先拉着黎语看了两圈,见她一切正常,才安心地与她聊天。
新的一年,嘉宁郡主比黎语烦躁得多。
因为今年她的婚事再一次提上了日程。
她快到二十岁,这在大禹朝已经算是成亲晚的,她不像黎语,黎语是家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人,说不再嫁,就没有人逼着。
而她不行,哪怕她的父王母妃愿意就这么养着她,依旧有人在她的婚事上做文章。
前几日宫中举行宫宴,几个官员夫人就围着她,问她有没有看中的公子,更有甚者给她推荐惠王的表弟。皇伯伯听见了,还开玩笑似的说要给她赐婚。
她就算是死也不想跟惠王扯上关系!
虽然知道没有父王母妃的同意,皇伯伯不会随意给她指婚,但她依旧焦虑,有时候半夜做噩梦都被吓醒。
“我快烦死了,再有人提的话,我便带着青碧和青兰出门游玩去,出去两年不回来,我看他们怎么说。”
这件事黎语帮不了太多忙,皇家人的婚事,不是她这种小民可以左右的。
她只能给嘉宁郡主一些意见,比如就算被人逼着也不能着急,找就找一个合心意的。时下大禹边境安宁,应该不会有和亲的事生,嘉宁郡主还能安稳地再拖一阵子。
“不说这个了。”嘉宁郡主摆摆手,“你刚出去了一趟,接下来还有事情要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