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时天已大亮,抬手抹掉糊在脸上的眼泪明悦溶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推开并不隔音木门,外头的箫宙和导游听到动静回头对她点点头。
“带你们去看看那块荒地吧,也算是你们华国人的落地归根。”导游身上依旧是花衬衫大裤衩,只是今天看着比起昨天来明显收拾过,箫宙应下来导游的话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个折叠遮阳帽:“别把你晒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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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都知道箫宙的真实意图,明悦溶也没客气把帽子打开带上,绕过泥泞的小道到了箫宙家的旧址。
导游说这块地被推翻了其实也并不严谨,毕竟高脚楼的主要结构都还在,只是破败的人类难以接近;外围的的土地已经被人翻出来开垦成了菜园。
明悦溶远远的站在外围,沉默的看着破败小楼的木楼梯处站着的大肚女人,看着她从箫宙越靠越近从那副鲜血淋漓肿胀不堪的样子渐渐眉目温和,若是明悦溶没有目睹全过程说不准还会把她认成附近的村民。
箫宙拨开肆意生长的野草前行,没在乎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被野草割伤,楼梯上的女人闻见来自亲人的血腥味身形有几秒的狰狞,可到了箫宙即将走上楼梯时又恢复温柔。
“先等一下。”在箫宙即将踏上木质楼梯时明悦溶出声叫住他,下一秒大肚女人几乎就是瞬移到她面前冲她咆哮。
导游和箫宙似乎没有察觉这一阵风来得不合时宜,而明悦溶面对高度腐烂的一张女人脸也没波澜,只是轻轻的叫了句:“妈妈”。
这是明悦溶昨晚睡前在网上学的南越语,其实全世界叫妈妈的发音都大差不差,只是各地音调差异带来一点不相似。
箫宙听见她这一声也回头,看见她帽子下披肩的发无风自扬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要折返向她跑去,可明悦溶对他摇头笑:“上去第二阶,坐在那跟妈妈说说这些年的经历吧。”
明悦溶说完后发丝乖顺的落下,几根不听话的粘在微微发了汗的额头上,箫宙闻言也放心下来,踏上去两节楼梯后坐下来靠着扶手,突感一阵微风落在头顶,箫宙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波澜和眼里蓄起来的泪,用有些生涩的南越语叙述这些年的经历。
无意打扰已经平静下来的母子三人明悦溶扯着导游往远处站了些,小导游被她拽到了边上才磕磕巴巴的用英语质问明悦溶:“你是不是也看见了阿林嫂?”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上网啊。”早些年没遇见段青山的时候明悦溶就看过南越背景的鬼妻,现在围着这些神啊鬼啊的转了这些年难道不会多个心眼?
而且箫宙家旧居范围也太大了,不说那几片开垦出来的菜地没有任何采摘痕迹、只看周边的房子也能知道是无人居住的状态。
要是他家有这么大一块地基也不至于让小小的箫宙要去打黑拳。
期盼丈夫归家的女人和盼儿的母亲,未身死时就已经是数不清的怨念和期待。
导游畏畏缩缩的往远一点的地方躲了点,抬头看了眼靠在楼梯扶手旁边的箫宙还是没忍住问:“你不怕他死了吗?”
“不会的。”明悦溶开口叫住箫宙是为了让他母亲认清现实,箫宙很幸福的活着的现实……至于让箫宙说这些年的经历也是打消她带走箫宙的念头。
那几块早就腐朽的木头怎么能承受箫宙一个身高将近两米体重180的壮汉?
可箫宙如今坐了那么久依旧无恙,这就是‘阿林嫂’给明悦溶放心的信号。
导游看着明悦溶笃定的神情有些恍惚,看向阿林嫂旧居时带着点外人不得知的畅快。
当初是我把这件事捅出去的,现在阴差阳错把你儿子带回来……算不算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三人出来的时间并不算晚,临近中午的时候到的旧居附近现在太阳已经落下去一半,明悦溶又站又蹲的等了大半天,一直看着太阳的带来温度渐渐变少后站起身。
白日里箫宙的母亲还能维持理智,可太阳落下后明悦溶就说不准了,扯着导游走回箫宙家,站在门口看着箫宙靠在大肚女人的怀里睡得安稳。
导游说女人不姓林,甚至是箫宙的父亲也不姓林,好像是他父亲的绰号叫什么林才将这个一直在闹的女人叫做阿林嫂,明悦溶又看了一会,直到山边的太阳只剩最后一抹弯弯的痕迹才叫了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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