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陵寒这时也才醒来,望了望几人,立刻站起来,说:“昨晚想找小悠的,没想到糊里糊涂睡着了!”
拓拔元昊笑笑,淡雅如薄雾,优美如碧莲,“太不巧了。我一会就启程去天元城,打扰了!”
拓拔元昊微颔,像一道靓丽的风景,很快的消失了。终不过是两个小恋人闹闹情绪,他何以去关心这事呢?
腊梅心想:这太不像话了,自家小姐怎么那么不注意点形像,未成亲就与男子独处一晚,这要传出去,以后还能嫁人吗?算了,有楚陵寒这样俊俏的王爷在,她瞎担心什么。
想到这她也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莫小悠看人都走了,才敢下床,拓拔元昊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她呢?
罢了,谁爱想想去,她行得正,站得直。
莫小悠一点也不介意楚陵寒在旁边,反正有穿衣服,旁若无人的梳洗着。
她纤细的背影近在眼前,楚陵寒踌躇了半天,才说:“小悠,对不起,我……”
他实在说不出那句,我又伤害了你。
她将一小半长长的随意绾起,一枚玉簪轻轻固定住在上端,留下后背墨画的青丝。
一转身,浅笑嫣然!
虽不奇美,却像百花中的幽兰,淡淡的,不惊艳,不耀眼,却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再回,还想要寻找那如兰的姿影。
“瑞王爷何出此言,你不曾对不起我!”
楚陵寒看得痴了,这样的女子,战场上能横扫千军,武林中能控制局势,闺房中,却柔美从容。
他说“我知道,那封信出以后,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你安好,便是最好!”
莫小悠走到门口,说:“今天天气真好,出云国受了重创,近两年不会再来犯,瑞王爷也该去皇城禀报了!”
她心中隐隐的痛,幽怨着,却不想说不出来。正如那句:莫多情,情伤己。
楚陵寒从她身边走过,一声轻叹,也不敢看莫小悠已经没有表情的脸。
他终是不能牵她的手,待浮花浪蕊俱尽,伴君幽独。
兵戈铁马中,灯火星星,人声杳杳,那时斩不尽的乱世烽火,再凄苦也不比现在的凄凉之心。
这样奇异的女子,他今生,已经错过!
铠甲不离身,僵硬的金属片,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姿。
飒爽英姿渐渐远去,在下一个转弯处,再也看不到了!
莫小悠定定的站着,心中的痛已经变成失落。爱情就像牙齿,没了就是没了,再装上去,也是假的!她不爱他了吗?
她曾在邂逅这场盛景后,摆出美丽邀请的手势。结果是,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再怎么的思念和热情,都换不来他一如自己的那般狂热。
她和他,已经错过好多次。
感情哪经得起那么多错过,那么多误会,那么多情非得已!
那激情澎湃的心,为祭奠她的初次狂热追逐爱恋,像被冰水浇灭后的灰烬,一缕淡淡的青烟,鸡垂死挣扎在她的心窝。
几日后,平城。
悠悠荡荡,悠悠逛逛。莫小悠行走在喧闹的平城里看着眼前这些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平城人。
她不禁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是这平城中最闲散的人了。
一场秋雨突然而至,淅淅沥沥,在那‘竹外桃花’酒馆门前的来路上,湿泥遍布。
来来往往打着油布伞的客人们,在门口都不约而同地跺了跺脚,落下一片泥尘。
眼看就要正午了,即便是雨中,酒馆也已经满座。
莫小悠看了看,在拐角处一抹熟悉的蓝色。
她走过去,坐在蓝玉胡对面,说:“好家伙,腊梅的手艺不比这里差,为什么要约我下酒馆呀?”
蓝玉胡不知喝了多少酒,还在自顾的倒着,说:“有事和我们的女侠大盟主说,出来僻静些!”
莫小悠有种不祥的预感,蓝玉胡定是要说些她不太同意的话题!
蓝玉胡又一杯酒下肚。(。)
说:“小悠啊,我的职责是保护你,直到你找到真正的良人,眼前……”
莫小悠将手放在蓝玉胡的手面上,轻轻拍了几下,说:“蓝大哥,你放心,我知道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生活,你存在的意义绝对不是我,你想去雪山,就去吧。我再舍不得你走,也不想让你和花姐姐变成苦命鸳鸯!”
蓝玉胡反抓住莫小悠的手,柔情的说:“小悠,不管遇到什么事,大哥一定会冲在你前面,只是感情的事,要靠你自己。忘了他吧,别再这样失魂落魄下去了!”
莫小悠眼泪唰唰落下,“我知道,只是有些话,有些回忆,总是跑出来,让我看什么都觉得难过!蓝大哥,我已经放下了,就是心里空空的。”
她也端起一杯酒,喝下,凉凉的液体在喉咙外瞬间变得热辣刺激,同时带着一种她很不喜欢的冲鼻味道。
但是莫小悠还是又斟了一杯酒,笑着说“好怀念天雷山的桃花酒,不那么冲,还有点花香,爽口。不知道迅辰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