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番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调查研究这一套,我向来视为圭臬,我自然是门儿清。”
“毕竟,这是摸清事实、做出决策的第一步。”
“试问,我若连这第一步都未能踏稳,又怎能奢望后续的决策能如臂使指,精准无误呢?”
“用不着你给我上大课吧?”他半真半假地玩笑道。
他顿了顿,随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温和却又不失深意的阐述:“至于宁桓的情况,我也不是没有了解过,并非毫无头绪。”
“我深知他的背景、他的性格,甚至与他有过几次深入的交流。”
“与个别领导同志也探讨过他的为人处世。”
“那位领导对他也是赞誉有加,认为宁桓在为人处世上,既能够坚持原则,又不失灵活变通,是难得的人才。”
“与你的看法大相径庭啊!”孟明番的语气中不无揶揄之意。
“当然,对人对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存在不同的意见,是正常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从容与自信。
“个别领导同志?”江翰宁的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与警觉,“您指的是……具体是哪位领导?”
孟明番轻轻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几分戏谑,“比如宋元腊同志,他算不算领导?他的看法,不值得一听吗?”
宋元腊?江翰宁哑然了。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两人本就穿一条裤子的,两人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怎会说出对宁桓不利的话呢?
看到江翰宁有些语塞,孟明番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或许,我们每个人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会有所偏差。”
“但我想强调的是,调查研究的价值,就在于它能够引导我们超越个人的偏见和局限,以更加客观、全面的视角去审视问题。”
“更加客观、全面地认识一个人、一件事。”
“我们看问题的出发点或立足点,其实都是殊途同归。”
“所以,我希望你或者我都能够基于事实,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心态,来重新审视宁桓的情况。”
孟明番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诚然,我是这所监狱新上任的监狱长不假。”
“但管理干部的职能部门——那个承载着选拔、培养、考核干部重任的机构政治处,不是新设立的吧?”
“它的存在并非一朝一夕。”
“政治处主任宋元腊不是新上任的吧?”
说到这里,孟明番的语调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作为监狱的最高负责人,我深知肩上责任之重。”
“在这样的背景下,我怎能不依靠那些专业、高效的职能部门?我不依靠职能部门依靠谁?”
“唉,说来说去,我们这儿还是缺乏了一个主抓干部队伍建设的政委。”
“这一副担子也落在我身上了,一肩挑,这是重担啊。”
“连商量一个事的人都没有,全是下属,没有平职的。”
“我真是不解,局党委怎会如此安排?是信任?是考验?还是别的什么?”他摇了摇头,似乎自己是在勉为其难开展工作的。
可是江翰宁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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