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进的粮食,不仅仅是颜色黯淡、散着霉味的,更可能是被雨水浸泡过,内部早已腐败不堪。”
“你进的肉食是过期的冷冻品,你进的食油,甚至是地沟油。”
“这样的食物,如何让干警职工们吃得安心?”
江翰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锤子,敲打着黎赫的心理防线。
“那不是害我们的干警职工吗?”
“那简直是拿他们的健康开玩笑!干警职工们若是因此生病,甚至引群体事件,闹到上级那里,我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谁能承担得起后果?”
“到那时,不仅是我个人的职业生涯毁于一旦,连孟监狱长的名誉也会受到牵连……”
说到这里,江翰宁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权衡利弊。
他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与其到时候追悔莫及,被舆论的洪流吞噬,不如现在就……”
“唉,我不能走那条路。”
黎赫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复杂起来,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与尴尬。
他迅调整了自己的语气,试图以一种更自然且不失礼貌的方式继续对话,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哈哈,江主任,您别见怪。”
“我这么说,是想看看江主任,对于装修行业是不是了解?”
“您想啊,装修这个行业,水深着呢。”
“我自然是想了解一下,像您这样有见识、有眼光的领导,对这方面的了解程度。”
“毕竟,能在这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坐得稳,那必定是眼光独到,见解非凡的。”
“我故意往大里说呢,现在看来江主任是不容易被糊弄的,果然不出我所料。”
“与你合作我放心,我就喜欢与精明的人合作,呵呵!”
“因为与精明的人合作,我自己也会变得精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江翰宁笑问道:“那装修领导餐厅你到底花了多少钱?”
“不瞒你说,你江主任是火眼金睛,我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既要符合领导的品味,又得控制预算不标。”
“最终嘛,正如您所说,虽未精确到二十万这个数字,但也确实是紧紧贴在线上,可以说是大差不差,二十万左右,绝对是物所值。”
“这个领导餐厅费用与合同签署有关联不?”
黎赫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缓缓说道:“这个问题嘛,明面上看,自然是没有直接关联,毕竟一切都得按规矩来。”
“但话说回来,在这个圈子里混,哪能不懂点人情世故呢?”
“用我们的行话来说,就是‘暗度陈仓’。我相信,这些努力最终都会在某种程度上影响到我们的合作关系,不是吗?”
“有付出,才有回报。”
“这是公关费用。”江翰宁随即话锋一转,问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问题:“那你对跨国公司的公关费用有所了解吗?”
“比如他们一年会投入多少在这个方面?”
“不知道!”
“营运收入的百分之二、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