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查了她大学时的记录,发现她当时报警了,对吧?”
妇人终于忍不住,忙低下头。
“警官,我不知道这事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当年是她犯了错,但事情已解决了。”
犯错?
她遭人性侵何错之有?
裴元实难理解眼前女子的思维。
“正因为她流过三次,开了三次刀。所以你们不愿让她再挨第四刀,对不对?”
妇人的眼眶已然泛红,擦拭后更显沉重。
“是的警官,你应该明白,作为母亲我绝不能忍受女儿无辜受此折磨。”
“那,如果我告诉你,她是被人杀害的呢?并且已有非常明显的证据,你愿不愿意给你女儿一个洗清冤屈的机会。”
洗清冤屈,有何冤屈可洗?
被人谋杀难道比被火烧死,更好吗?
裴元知道这群人的观念太过固执,最后拿出了手机。
“这是伏莉莉学校论坛的截图,你看上面的人怎么说。”
神经病,疯子自杀?
“这,这是怎么回事?警官,这是……”
“这是学校流传的谣言。他们说你女儿半年前就精神恍惚,刚好三个月前流产,这么多事情叠加,学校里会传些什么呢?”
无非说她得了抑郁症,或有心理疾病,不堪承受最终选择自杀。
裴元知道这对受害人家属来说很残忍,但他必须说出来,不然世界将无法还伏莉莉一个公道。
“学校里的家长已经开始抗议,校方可能因压力辞退你女儿。”
“不管清白与否,但你想让她死后承受这份不明不白的侮辱吗?”
妇人掩面哭泣,最终还是摇头。
“警官,对不起,不是我不愿意,而是这个家不由我做主。”
不由她做主,也就是说……
真要让伏莉莉接受尸检,得找——
“你是说她父亲伏良,对吗?”
“对,我一个妇人在家能有多大话语权?如果她爸不同意,此事就没有商量余地了。”
言毕,拎起包迅速离开。
裴元依旧一头雾水。
他老觉着这家人挺古怪的。
或者这么说吧,那妇人好像掌握着什么秘密,却偏偏守口如瓶,一个劲地说家里大事小情她说了不算,全是她丈夫做主。
难不成真得去会一会这位伏良?
要知道,这些天只要有人上门,伏良反应最激烈。
又是泼水,又是言语威胁,全是他一人包办,成了伏莉莉尸检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到底有没有什么法子,不通过尸检就能挖出真相?
裴元已是一手扶额。
最后一通电话,是楚灵灵急急忙忙打来的。
“裴元,坏事了,受害人伏莉莉的爸爸和丈夫,今天开着殡仪馆的车要把她接走,说下午立马火化。”
什么!这么快!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这么着急火化,他可不信这俩人能这么容易洗脱嫌疑。
裴元心里更沉了,最后戴上警帽,匆匆往外冲。
车几乎是在高速上飞驰,要破案,有时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比如说——
嘭的一下,会议正开着,无语猛地抬头,就见裴元满面愁容,汗水把衣裳都湿透了。
“你这是干啥?这么急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