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涟惊恐万状,拼命尖叫:“你不能胡来,我可是端王府郑世子的近亲!你若对我无礼,郑鼎廉定不会饶过你!”
郑鼎廉的名字一经提及,柳大少果然收回了手。
他转头询问罗妈妈:“她说的可是实情?”
罗妈妈平静地回答:“若她真是顾家二小姐,那自是不错。”
顾芩涟急忙补充道:“千真万确!我名叫顾芩涟,是顾家二小姐,顾芩澜是我的姐姐,她已嫁入端王府。”
柳大少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不早点说?”
“好了,兄弟们,今日就到此为止,散伙吧。”
柳大少等人迅消失得无影无踪。
顾芩涟心中充满了怨恨,但也无力再与他们纠缠,她转向罗妈妈,怒气冲冲地说:“纪胤礼他人呢?快叫他出来!”
罗妈妈冷笑一声,语气冷硬地说:“这位夫人,方才的事情还没让你吸取教训吗?我再提醒你一次,潇湘馆,不是你的私家后院。踏足我楼中的男子,都是我的尊贵客人,只要他们未踏出此楼,我便会让他们尽兴欢乐。”
顾芩涟怒目圆睁,愤愤地说:“你是不打算把人交出来吗?不交,我就自己去找!”
罗妈妈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自然可以去找,但如果再生类似刚才的混乱,我就不会再插手了。”
顾芩涟闻言大惊,心中恐惧,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在罗妈妈的目光中,一抹轻蔑之色掠过她的瞳孔:“夫人若要寻觅自家郎君,不妨移步室外恭候,我绝不能因私废公,扰了我这满座的贵宾雅兴,这是规矩所在。至于他们步出我这潇湘馆的门槛后,生死未卜,皆与我无关,这番话,你能领会否?”
顾芩涟虽非愚笨之辈,一经点醒,即便内心再怎么不甘,也只得退出潇湘馆,在外头守候。
当她踏出潇湘馆的朱红大门,方才察觉随行的护院均已倒卧地面,每个人都身负重伤,情形凄惨。
然而,面对潇湘馆,她却束手无策。
即便是闹到官府,潇湘馆依法营业,她自寻烦恼,真要追责,反而是她理亏。
青楼女子中未得宠幸者,纷纷站在门指指点点,讥讽顾芩涟。而那些寻欢作乐的男子则用淫邪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顾芩涟既愤且怒,又感到颜面尽失,但仍旧不肯离去,坚决要在此等候,守株待兔。
夜深人静,直至子夜时分,潇湘馆即将打烊。
在冷酷无情的风月场,若想留宿,非得支付一笔高昂的费用。
纪胤礼囊中羞涩,偷窃时也不敢贪心,若非同行好友银两充裕,他早已被逐出馆外。
此刻,他能够逗留已属极限,过夜更是奢望。
他的几位友人都已留下过夜,他则恋恋不舍地步出馆门,与那陪伴他半宿的女子一一告别。
“纪胤礼,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混账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