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口子就跟唱双簧似的,我还真是哭笑不得,不过,我今天请他们前来,本就是想和解的意思。
“那过去的对错咱就不说了,大家重新认识一下,以茶代酒,喝一杯吧!”我举起了茶杯。
安琪的红唇灿烂一笑,静心绘制的美甲,优雅地抬起了酒杯:“干杯!”
梁师兄附和着也举杯:“小乔妹子,我为我之前的自私,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我看着梁恒那真诚的脸庞,原本我是不打算原谅他的,但现在看来,我或许留在榕城的时间也不多了,不,应该说……我跟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我打定主意,等我完成地府的任务,换回我的父母,再陪柳玄冥去取回他很重要的东西,办完这一切,我就回来安心念书,完成学业后回离家近的地方去工作,好好陪伴父母。
毕竟,我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做神婆啊!
而他们,终究会成为我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人,但关键时刻,也很有可能是能对我施以援手的贵人。
真没想到,我们几个就这样一笑泯恩仇了。
这时我看了一眼门外:“对了,唐半仙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安琪说:“他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出门上个厕所都难,更别说出来应酬了,他说你的心意他心领了,他身体不便,就不来凑热闹了。”
一提起唐半仙,我就想到他那张惨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庞,想到他那孱弱的模样。
他的血确实很厉害,但他看着就很贫血……
“好吧,那他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登门拜访。”
我们正说着话,这时,樊爷推门而入。
几天不见,樊爷的精神头似乎变好了许多,这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整天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你们几位都到了……”
我们赶紧站起来,请樊爷坐上主座的位置。
服务员很有眼力劲地过来倒茶,送上温热的丝绸方巾给他擦手。
樊爷看我们和气的模样,也很是欣慰。
“你们几个小娃娃啊,要团结,别总是闹矛盾,其实很多事情,都看开点,除了生死,人生没什么大事,我甚至觉得,生死都不算什么大事……”
梁恒连连说是,在樊爷面前又道了一次歉。
“对了,小钟呢?”樊爷关切的问道。
我正打算说钟大师可能还在飞机上,就看见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斑驳的夹克,头全是灰的男人,风尘仆仆地拎包走来:“樊爷,我搁门口就听到您念叨我了,是不是很想我啊……”
他大摇大摆,嘚瑟地张开双臂,一身酸臭味地朝樊爷扑了上去,樊爷的笑容一敛,直接翻起了白眼,差点没被他身上的气味给熏晕。
这味道……属实是有点糟糕!
就好像用脚丫子做的酸菜,被人扔进了下水道里,就他这一身的味儿,也不知道怎么上飞机的,别人不会投诉吗?
樊爷嫌弃地抬起拐杖,朝他身上无情地一挥:“滚滚滚,有多远滚多远。”
钟大师嬉皮笑脸,用他脸上长出的胡茬子使劲地蹭着樊爷,差点没把人给自闭。
我笑着说钟大师别皮了,樊爷年纪大了,受不了他这么“热情”。
钟灵说道:“怕啥,樊爷不会嗝儿屁的,我看樊爷这面相,肯定得活到12o岁。”
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气氛也轻松不少。
直到这时,钟灵才肯放过樊爷,坐在我边上的位置。
刚才进来时,他脚步太快,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这会儿我定睛一瞧,都快认不出身旁这人是钟大师了。
他的头长长了,上面全是灰,脸颊肉眼可见地凹陷了下去,人中和下巴的位置也长出了一些细碎的胡子。
再加上他身上这件几乎快要磨破的衣服,手里拎着个编织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外面要饭的。
我上下打量着钟大师,他咋打扮得那么磕碜呢?
这是去清理门户了,还是去清理垃圾场了?
“钟大师,这就是你的强势归来?”我忍不住吐槽。
见我和大家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他无所谓地端起桌上的热茶,咕噜咕噜灌下了一大口:“渴死我了,各位别急,容我慢慢道来……”
钟灵一边喝着茶,一边跟我们诉说着,他这段时间回武当山之后的事,那叫一个惊险和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