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幽有些惊讶,但似乎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思考了片刻,她便答应了下来。
“好。”
纸鸢眼尊主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有感觉,凤惊幽不是坏人,至少不会害他。
灰袍人看着凤惊幽,有些担心,他不放心让凤惊幽跟尊主单独相处。
可纸鸢眼尊主却看向灰袍人,意思很明显。
见他并不打算退下,纸鸢眼尊主提高些声音,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退下。”
“尊…”
“我的话你不听了对吗?”
“属下不敢。”
话毕,灰袍人看了一眼凤惊幽,忧虑与敌意交织,终还是退了下去。
见灰袍人退下后,纸鸢眼尊主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缓缓坐了下去。
“坐。”
纸鸢眼尊主轻声道。
凤惊幽没有拒绝,大步走到了他的身旁。
“你真的能修复灵脉?”
纸鸢眼尊主试探性地问了问。
凤惊幽点头默应。
“你这么大费周章过来,肯定有条件吧,为了钱?”
纸鸢眼尊主边说边泡起了茶,不似方才那般颓废了。
凤惊幽注视着他,开门见山道:“我需要借用纸鸢眼一段时间,亲自调查一些事情。”
纸鸢眼尊主动作一顿,他根本没有想过凤惊幽的条件会是这个。
“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纸鸢眼尊主转移了话题,目光依旧停留在茶上。
凤惊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听着纸鸢眼尊主说话。
“曾经有一位女子,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生活幸福。”
“虽然她很任性,但好在有人一直包容她。”
“可突然有一天,一群陌生人闯了进来,逢人就杀,不出片刻,血流成河。”
“她的父亲喂她吃下了一颗药丸,给了她一块尊主令牌,并将她放在暗道之中,告诫她以后就是男儿身,不可暴露身份。”
“她谨记父亲的教导,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精神的折磨,换了一种身份,继续苟活。”
“可她不甘心,以一己之力去前去报仇,最终却被仇人废除了筋脉,像狗一样扔到了外面。”
“你说,这些人为什么不杀了她呢?”
凤惊幽听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知道,纸鸢眼尊主就是在说他自己的经历。
她很震惊,震惊他居然是一个女子。
怪不得他看起来就有一种女子柔美的气息,原来这并不是凤惊幽的错觉,而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女子!
由一个女子,硬生生变为一个男子,那该有多痛?
由一个天真烂漫被保护的小女孩,突然遭遇如此变故,那又该多痛?
失去至亲的滋味,凤惊幽很清楚,表面再冷静自持,也躲不过一个又一个难熬的夜。
与夜色共舞的时候,情感是藏不住的。
纸鸢眼尊主自嘲似地笑了笑,仰起头来,将泪水停滞于眼眶之中。
良久,纸鸢眼尊主拿出一块精致的金色令牌来,递给了凤惊幽。
“你与我见到的人全都不一样,冷静,有魄力,有着让人信服与心安的力量。”
“纸鸢眼在我的手中一直在走下坡路,或许它该找到适合它的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