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运,真是妙不可言。
“这是王爷所图之物?”阮牧心不解,这只大鸟偷了她的灵须草就一路往西北方向飞去,难道本来就是去澄州找锦王?先是昆山暖玉,后是青御鸟,这沉寂了十余载的锦王爷还真不简单。
“是。”韩卿尘毫不含糊,但也未因为找到青御鸟而喜悦。
阮牧心识趣,不再多问,让知夏司秋将青御鸟交还,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反生妨害。
卫枫拔剑将笼子劈开,捏着青御鸟的脖子,另一只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笨鸟,醒醒、醒醒。”
“啾啾~啾啾~”青御鸟不舒服地扭动脖子,挣扎两下没挣脱某人魔爪,索性放弃又静了下来。
“这鸟误食了一些东西,不睡到今日午时,是醒不过来的。”
阮牧心好心提醒,她断不会承认是她将安魂丸捣碎掺进食物里引诱它吃下的。
“多谢。今日所见所闻,还请姑娘忘却。”
“当然。暖玉无价,民女收受不起,还请王爷收下这千金。”
韩卿尘眸光暗沉。都说南阳侯府里,一个病叟一个莽夫一个纨绔一个绣花小姐。传言还真是不可信啊。莽夫和绣花小姐他见识了,那么病叟和纨绔,真真假假有几分呢。
“收下吧。”
卫枫这才上前接住知夏手中的匣子,心道南阳侯府也是不简单,千两黄金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而后,尘土飞扬,两人两马外加一只昏睡的大鸟,很快就消失在林子另一端。
虽然途中多蹉跎,但意外得到昆山暖玉,乐坏了阮牧心。她用一股红绳穿过玉扣中间,将其垂挂于胸前,暖流在体内流窜,四处围猎寒气,身体很快便暖了起来。
但,韩卿尘是去哪呢?
阮牧心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特意脱离大部队,必定是有不能宣之于口的重要事要做。这条路的方向并不是去天都,顺着那个方向走,会途径中州、铜州……
铜州!
阮牧心心下大惊,铜州盛产铁矿,是天宿铁矿资源的重要来源,而铁矿是制造兵器的重要材料。私采矿藏乃重罪,若是谋财,抄家灭门;若是有谋反之心,株连九族。
一个血战沙场、保家卫国的王爷……
阮牧心向来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不会是幕后主使者。不知道此案结案与否,如若尚未结案,此次前去,两人碰到一起……
“小姐,明明是青御鸟换暖玉,您怎么还赔上千金了,那可是侯爷给您备的嫁妆钱里拿的。还有那个叫卫枫的,说收下就收下了,还真不客气!”
司秋气鼓鼓的,要不是这只大鸟,她们才不会被逼在林子里过夜呢。
“世间最难还的,是人情债。我们南阳侯府向来中立,不参与太子党和成王党一派。如今,又来了位锦王爷。这青御鸟和暖玉本就是锦王所属之物,他若想拿走,我们拦不住。我们虽有意利用他,但今日相赠,若是我们承了这份情,指不定将来要用什么交换。”
“收拾收拾,我们也要赶路了。”
有了暖玉,阮牧心整个人都舒展开来,经此一别,是分道扬镳,还是殊途同归?
她突然有些犹豫了,这样一个人,最难掌控,稍有不慎,就会从执剑人变成他手中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