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贡锦寻常人家可用不得。
每年地方上贡的贡锦,皓德帝都会封赏下去,内务府登记造册,以此可以摸出凶嫌的大概身份。
但也只能筛出一个并不具参考意义的嫌犯范围。
“区区五十文,就能让我天宿子民口出胡言,构陷当朝太子。”皓德帝语气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一句话,也认定了韩卿元栽赃陷害韩卿安的罪名尚不成立。
这一会的功夫,长盛已经出去又回来一趟,手上多了份册子。
“陛下。”长盛将册子打开递给皓德帝。
皓德帝只扫了一眼,什么东西赏给了谁,他心中有数。
这种贡锦,只有三品及三品以上的官员才可能有,他的臣子里到底有多少生出了不轨之心!
“大理寺有什么想法。”皓德帝突然提问。
阮明哲有些意外,通常有张睿在的时候,皓德帝很少问他,今儿倒是反常。
他按心中所想回道:“世家权贵不会用碎布料制成的钱袋子,乞丐明面上是坠楼而亡,可胸口却有被踹伤的淤痕,臣斗胆猜测,凶手是故意留下钱袋子。”
“为何?”皓德帝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自问自答,他抬起头扫过在场的三个儿子。
以前阮家和三个成年皇子无利益上的瓜葛,现在阮家和锦王联姻,皓德帝对此番试探的结果还算满意。
韩卿元自觉上前答道:“凶手故布疑阵,意在构陷,得过这批贡锦的人都可能是凶手。”
“要构陷,可以用更具特征的物件,儿臣以为,是挑衅。”韩卿安紧随其后。
只有韩卿尘依旧不紧不慢,答非所问:“臣以为,当下比抓到凶手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凶手的动机。
第一,为什么杀太子妃;第二,为什么盗铁矿;第三,用紫刹之毒有什么用,是不是巧合,还是和这钱袋子一样,是引导。”
提到紫刹,张睿上前禀报:“紫刹之毒价高难得,不会是巧合。见血封喉的毒药这么多,用如此稀少的毒,必有所图。”
“可能是故意引导,也可能是想让我们以为是故意引导,好让自己得以脱身。”韩卿安说道。
“虽不知徐瑶瑶所中何毒,但凶手显然是恨极了太子妃,才会想让她死都死得不好看,不论凶手目的为何,东宫命案必有仇杀因素在其中。”
阮明哲一番话看似寻常,却是强有力地反击了韩卿安的阴谋论。
“太子妃性情温柔,不该有人恨她如此。”
“我与太子妃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成王府也被彻头彻尾地搜过了。”
……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讲,皓德帝一言不,御书房又渐渐安静下来。
铜州铁矿案、东宫命案,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皓德帝隐隐觉得这一系列的事没那么快结束。
韩卿元还没走出第一道宫门,就被莲华宫的宫人叫了去,韩卿元看着消失在角落的身影冷笑。
他太清楚这个弟弟有多想取他而代之了。
正前方,韩卿尘一人走在宫道上,张睿和阮明哲还在谈着什么。
皓德帝下了死令,一个月为期,逾期而破不了案的,罢免都是轻的。
莲华宫里,淑妃绕着韩卿安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确认了他真没受伤后,怄气道:“陛下也真是的,无凭无据就禁你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