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委屈,泪眼汪汪。她不是替自己委屈,而是替小姐委屈,它当然知道小姐刚才这话是说给陈家人听的。只是。。。也太欺负人。
“那现在怎么办?”
碧儿语气哽咽地问。
“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再来。”
快到客栈时,黑伯声音传来
“碧儿,小姐不是责你,只是有外人在的时候可不能拆小姐的台,知道么?”
“我知道了,黑伯,我只是气不过。。。”碧儿可怜兮兮。
“小姐,这姓陈的也确实太过分了,我们可是拿着信诚伯的书信来的,结果人家连面都不露,也太耍弄人了。”
“就是。。就是。。”碧儿赶紧附和。
“哎,黑伯,你有所不知,这位陈震庭先生可不是伯爵管家那么简单,当年要不是他一力周旋,现在的信诚伯可继承不了爵
位。伯爵大人对他可是执半师之礼的。他回乡时据说伯爵可是亲自送到兰修县,这份礼遇可不是一个管家能有的。”
“哦。。。原来如此,那只怕伯爵的推荐信也管不了多大用,要知道有推荐信的可不止我们一家。”
“嗯,光我知道的就至少有十家,不管成不成,礼数我们总要尽到的。”
这一切都源自于兰修县一年前发现了一个铁矿,品质极高,这样的东西兰修县和卢龙郡肯定都是吃不下的,最终开采权还是被信诚伯给拿到了手,刚好跟信诚伯有半师之谊的陈震庭老家就在兰修县,于是就委托陈老先生代为操办。
一座铁矿对于伯爵来说也不过是产业之一,但对于这些商家来说那可了不得,都想加入进来分一杯羹,毕竟伯爵大人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完全由自己来出资,必然还是要引进别的资金进来的。
更关键的是从此还能跟伯爵大人拉上关系,所以大家都趋之若鹜。只是伯爵有言,一切都按陈先生的意见办,于是才有了李清瑶等人兰修一行。
“小姐,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黑伯何须客气,但讲无妨。”
“我们汉南李家虽然比不得这些公侯之望,但在汉南也算是有名有姓,何必非要趟这浑水,绑定了伯爵的关系,确实有可能让我李氏商路更加畅通,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信诚伯在朝中也不是无敌,到时
候。。。只怕是他们奈何不得信诚伯,会拿我们开刀啊。。。”
黑伯语重心长。
李清瑶沉默片刻,才道
“黑伯所言有理,但是……我们李氏有进无退,毕竟孙伯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黑伯无言。他当然听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汉南郡有三大商家,李氏,孙氏和上官氏。
同行即是冤家,三家原本虽算不上和睦,最起码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也算是一种平衡。
但是孙氏家主有一个儿子叫孙伯谦,打小就不安分,喜欢四处闯荡。本来他是家里的大哥,要继承家业的,可他偏不愿意,因为这事直接和家里闹翻了。汉南城的人都把他当做败家子典型,教育孩子都说做人不要做孙伯谦。
这位孙家长子和家里闹翻以后直接出走,从此没有音讯,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孙家无奈,只能培养次子来继承家业,至于长子,孙家就当他死了。李家和上官家当年可没少看孙家的笑话。
结果五年前,这位孙家长子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获得了封爵,成为了一位有封地的男爵。虽然是最低的实地封爵,但那也是封爵啊,从此他孙伯谦就是贵族了,汉南城出了一位贵族老爷。
原来这位孙家大少爷跑到最北边的山阳城加入了军队,这些年立了不少战功,还成为一位实权侯爵的手下。
有这样的后盾,孙家可算是扬眉吐气了,这里面相继挤压了不少李氏和上官
氏的财路,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李氏和上官氏要么覆灭,要么沦为孙氏的附庸。
黑伯知道李清瑶的意思,若是不求变,那就是等死,如果能够报上伯爵的大腿,最起码还能让孙氏忌惮,李氏还有一些生存空间。否则生意就垮了,毕竟那位男爵还这么年轻,谁知道他将来能到哪一步?商人最擅长见风使舵,而对于李氏而言却会被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的排挤掉,等那个时候再想办法就太晚了。
三人回到客栈,心情都不会太美丽,草草吃点东西,就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只有碧儿在经过李悠然房间时,停留了一会,见里面全无动静,不由噗呲笑出声来,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这个呆瓜,真以为靠自己能够感受到气的存在?
她故意留了一手,没有告诉李悠然,纯阳功上面的方法当然都是可行的,但是也都很难做到,一般人感受到气其实只要旁边有一位三重天以上武修辅助以下就可以了,因为内功到达三重天,开了三条经脉,内息就可以控制自如,当然也可以通过身体传导给别人,这叫度气,这样没有开脉的人自然就可以感受到气的存在,开第一条脉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她虽然答应小姐教这小子武功,但是她看这小子平时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还是很不爽的,尤其是连小姐都不放在眼里,这更是触动她的逆鳞,有心杀杀
他的威风,让他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毕竟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心里藏不住事,觉得这么好玩的事还是要找小姐分享一下的,于是愉快地奔向李清瑶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