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宁厉声骂道:“狗奴才!真是给你脸!也不看看你主子在干什么!”
说完,元宁捡起地上的布料,展开一看,却是把几块布拆开了缝在一起做了块大布。只是缝得粗糙,布料间还留这一指宽的空隙。
邱不得倒在木板上,摔得脸庞发紫,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觉得手心中握着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看,却看自己躺在一团团棉絮之中。
原来,元宁心知只能和邱不得住一间房子,便想着做个帘子把房间分开,不至于被这邱不得整天盯着难受或者自己看着邱不得心里难受。但是东找西看,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布料,最后盯上了邱不得的被子,也不管这邱不得睡不睡,便拿剪刀剪了个稀碎,掏出棉絮,又找些针线,细细缝补起来。
只是元宁的女红学得不好,缝补了半天,却只把几块小布缝在一起了。
“你这狗奴才真是不要脸!我几时要给你缝补衣服了?”
元宁冷笑道,“蒙古大官的儿子我都不上?还瞧得上你不成?”
这话一出,邱不得一怔,心中暗喜,这小丫头果真和蒙古人有关系。这样说来,我现在好好服侍她,以后若是宋军战败了,我不谈什么高官厚禄,至少还是可以保住一条小命的。
元宁虽然心思缜密,凡事小心,但是毕竟年纪尚幼,顾及不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再加上自己有邱不得的把柄,说话
便口无遮拦,随心而谈。
元宁见邱不得躺在地上半天不起,心中担忧这一脚莫不是将他踢死了,便又试探般问道:“贱奴才,你死没死?”
此时邱不得正想得出神,没有听到元宁的声音。
“莫不是真的一脚把他踢死了?我明明收力了的,不应该啊!”
元宁顾自嘟囔着,慢慢向邱不得移去,“贱奴才?你没死吧?贱奴才?”
邱不得还想着这宋军战败,战胜后的计划,忽然见一张俏脸出现,再定睛一看,竟是元宁。
邱不得刚刚没听见元宁的关心话,此时突然见了元宁,只怕元宁又对自己大打出手,心中一惊,便腾得一下坐起来,跪在地上,求道: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说完,又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
元宁见邱不得还活着,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
邱不得磕头道。
“你身上不疼了?”
元宁看了看邱不得,见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中暗暗觉得愧疚,但是又转念一想,这家伙贱人脾气,本来就该打。
刚刚邱不得受了惊吓,才有了气力从床上跳起来,听了元宁这么说,邱不得才又想起身上的伤痛,哎哟哎哟了几声又倒在那木板上了。
元宁正准备说给他去找点药,只听见屋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邱老弟,你在吗?”
“哎呀哎呀!”
元宁惊叹道,“这任大哥怎么来了!狗奴才,你快起来!”
正这样说着,那木门吱呀响了几声,任行走了进来。
元宁赶紧背过身看着邱不得。
此时屋内早已乱成了一团,地上天上飘着棉絮,角落里的床散架成了木板和木块,自己的眼前还躺着一大块破布。
任性怔了怔,定睛看到邱不得正躺在那木板上死活不定,心中一惊,向前踏出两步,忽听得元宁喊道:
“邱大哥,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摔成这样!”
说着,元宁便走过去搀扶邱不得。
听元宁这样说,任行舒了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