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关于生的·欲·望才那样强烈。”
“现实中大多数的梦境突然崩塌是因为高空坠落,也就是潜意识中在规避自身死亡的结局……”
说到这里,白屿清忽然停下动作,抬头道:“没有人会想去死,即使在梦境中高空坠落最后遗留的意识也是不想死,所以有没有人在游戏失败的时候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即使到最后也还怀抱着生的希望,或者就是认为,哪怕是在祈祷这就是一场噩梦,醒来以后就什么都没事了。”
“如果梦境的崩塌需要死亡的前奏,那现实有没有像是在梦中高空坠落一样,已经醒过来的人呢?”
余十安道:“可是陆卓说现实中还没有人能够提供有效的信息。”
“除非……”商榷看向白屿清,道:“醒来的人将游戏中的一切归之为一场噩梦,且认为所有昏迷的人,最终都会从噩梦中醒来。”
余十安道:“可是据我所知,人类社会传播信息的方式有很多种途径,而且极其迅速,如果每天脑死亡的人太多,那些醒来的人又怎么会认为那就是一场不会死的噩梦呢?”
白屿清摇了摇头,“可能是他们醒来的节点就已经是有很多家属放弃治疗的节点了,总之,可能性有太多种,但是跟我们目前没有关系,如果……”
他的声音微微发沉,“不管是谭谨言还是云梨,都会把消息传递出去。”
咔嚓——
白屿清转头看商榷,他手中拿着的一个木头盒子,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
“十安,去找陆卓吧,找个时间把我们刚刚说的话给他说一遍,然后跟他特别强调两个字,催眠。”
余十安道:“知道了哥哥。”
商榷放下手中的盒子,垂着眸子站在原地不声不响,从旁边看上去竟看出了委屈。
白屿清走到他身边,伸手揽抱住了他的腰,“不高兴?”
商榷淡声道:“我如果说高兴,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白屿清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因为他们两个伤心难过半天,我还高兴,合适吗?”
这话怎么听都酸溜溜的。
白屿清怔了一下,随后就没忍住笑了出来,“我没有在一直想他们的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该做的我也已经做了,如果他们还是没有能挺过去,那我们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也就只剩下报仇了,伤心难过这种事情,没什么意义。”
商榷心中舒服了一些,心中的话没过脑子便脱口而出:“那如果是我死了呢,你会伤心吗?”
白屿清抬头看他,勾唇道:“会,但不会太久,我会去找你。”
心中那堪称幼稚的嫉妒忽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高大的异瞳男人终于又像是一只大猫一样拥抱着在青年身上蹭来蹭去,将青年的全身染满自己的味道。
余十安三人回来的时候,商榷已经得到了一个由着他为所欲为的亲吻,白屿清背对着门口的唇瓣上,破了皮的伤口随着药剂的作用开始慢慢消失,没有两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男人异瞳中风雨欲来的阴郁被餍足所取代,整个人懒洋洋的,亦步亦趋跟在白屿清身边像一个大尾巴。
“有什么线索吗?”
王甜甜伸着脖子从余十安和陆卓身后往房间内看,虽然是这样问,但是心中已经确定了这里肯定有线索。与衍
白屿清淡声道:“现在还没发现,进来一起找。”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几个人就差把地板也掀开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王甜甜忍不住将怀疑的视线投向白屿清和商榷。
“刘竹歆在离开之前将这里打扫的很干净,从床单上的痕迹来看,她就铺了无数次,还并不算平整,用强迫症来说有些牵强了,倒像是充满了不舍,就好像她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白屿清再将视线移到一旁的书架上,整个书架都用一个透明的防尘袋罩住了,而且从侧面可以看见在缝隙中拉链的痕迹。
什么样的人才会每天这样麻烦的在自己家搬开了柜子再拉开防尘袋拿书?
相比于这样诡异的行为,显然,临走时最后的爱护才更加靠谱。
刘竹歆,好像已经做好会死的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凶手29
叮铃铃——
商榷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是许艾宁,刘勤的队友,他因为过多询问嫌疑人的过往关系被人打电话报警举报,警察以配合调查的理由把他带走了,临走前他把你们要的资料用游戏通讯传给了我,找个地方见一面吧。”
“来刘竹歆家。”
王甜甜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怀疑人生道:“不应该啊,难道刘竹歆真的是受害者?”
白屿清道:“也不一定非要找到什么东西才能证明刘竹歆是参与者而不是受害者。”
作为一个被喂了毒药的俘虏,王甜甜已经属于摆烂的状态了,吃着双倍的狗粮完全放弃形象管理,四仰八叉地仰在沙发上,挠头道:“我想不通怎么会有人会弄死自己来给别人做嫁衣,那天看她父母的反应,应该也不是家庭氛围出了问题啊。”
余十安道:“她的父母很伤心,尤其是母亲,在那天回来之后抱着我哭到睡着了。”
王甜甜道:“这就更说不通了。”
白屿清道:“现在事情的走向我们可以猜测,但是没有办法阻止,而幕后人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去查,不对,是让警方去查当年他们做过的所有恶事,牵扯出保护他们的人来一举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