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覃尚是个爱逞强的,他要是不表态,再艰难覃尚也肯定还是会挤出时间用来往返。他要是把话放出去,覃尚自然就能顺了他的意。
“我又不是老佛爷,天天请什么安呢,”周及在睡前煲电话粥时跟覃尚说着,“你先把学校里该忙的忙完,接下来的暑假不是就能天天陪我了么,不差这十天八天的。”
此番善解人意地言论明显让覃尚松了口气:“好,那我先顾着期末考。”
“你现在还住六人寝吧?”
“嗯,”覃尚说着,“下学期就才可以申请四人寝。”
周及:“那种上床下桌的?”
“是。”
“羡慕啊,我还得挤两年六人寝。”
“有什么羡慕的,你早晚也会住上四人寝的。”
兆宁大学的四人寝只有大三大四的学生才能申请,大一大二的都是统一住六人寝。研究生的话是两人间,博士生就是更优越的高配单间。
所以在兆宁大学里一般问住几人寝基本就是在问段位,室友越少,等级越高。
说起学校里的事,周及的心就长了草。他太想回到校园去了。
老周也知道他的想法,说是已经在走程序给他办复学手续了。
不能陪周及的日子覃尚怕他无聊,给他的平板里下载了很多解闷小游戏,为他挑了他会喜欢的纸质版书籍。
还把他错过的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高分的剧和综艺都整理好推荐给他,让他闲着没事时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其实周及一点都不会闷,高考后的那个暑假他就学会和跟自己相处了。一个人的时候他可以过得非常有趣,根本不会出现覃尚担心的憋闷程度。
但他也还是听任覃尚一样样为他安排,他享受在细节里一丝一毫的感受被覃尚用心爱着的感觉。
那将近两周的时间,他过得充实极了。
最让他感到有趣的是,每当他静坐或者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就会蹦出来很多写作的灵感,完全压制不住,最后总要把表达欲释放才能收场。
这种记录灵感的过程很让他上瘾,颇有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有时候是随笔,有时候是日记,有时候干脆就是自拟命题作文。
那篇《消失的629天》是他以自己经历为无限发散思维扩写的产物,已积累了几万字了。
他不想打扰复习的覃尚倒是很舍得烦李唯钦,他把那几万字发给李唯钦试看,李唯钦看完就催他快点接着往下写。
只要最敢跟他不客气的李唯钦没吐槽,那就意味着故事的整体框架还行,周及的内心也就蓄满了接着写下去的动力。
写东西这事让他变得越发上瘾。
尤其是到了夜晚时候,检查他是否睡觉的朱慧琴刚走,他就会爬起来翻开笔记本电脑开工。
不管敲多久的键盘他都完全不觉得累,反而充满了兴奋和快乐。但总归要注意身体,他再不愿割舍燃的正旺的灵感,也不会睡得特别晚。
第二次复查后,医院将周及半月一次的复查频率改成了每月一次。这意味着他的恢复情况非常乐观。
周及能恢复的很好除了自身条件不错外就要归功于朱慧琴对他照顾起来的丝毫不松懈。他自己都已放松了警惕,可朱慧琴还是会严格把关他的饮食起居。
“妈,这回你能多少放松点了么,”周及在回家路上对朱慧琴说,“我在家闷太久了,你让我出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