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都谈不上?
那他们这四年算什么?
宁鹤浑身发僵,只觉得脑内一阵嗡鸣,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萧禹知凉薄淡漠的语气充斥在他脑中,撕扯着他的心脏,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撕碎。
双目无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别闹了。”宁鹤走后,坐在萧禹知对面的北新笑得苦涩,再次开口,“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了解你,你要不喜欢他,能把他留在身边这么久?以你的身份,想找一个听话的还不简单?这话你也就能骗骗自己。”
萧禹知端起桌前的水杯喝了口水,并不否认。
北新此次来是为了和萧禹知谈合作的,北新这次来萧氏之前还怕见到萧禹知会尴尬,可事实证明他想多了,萧禹知对他的态度很平常,平常到他好像就是一天普通客户一般,这让北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怅然。
北新并没有在萧氏多留,聊完正事后他又和萧禹知聊了两句其它的,不一会儿就准备离开。
北新刚起身准备告辞,朱逸便进来了,他神色紧张,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说,但在看到北新后却又面露为难,欲言又止。
萧禹知看朱逸这样子,眉头缓缓蹙起,“有事儿就说。”
萧禹知都这么说了,朱逸又看了眼北新,只能咬咬牙,干脆说到:“宁鹤刚才来了,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现在在隔壁会客室。”
“我知道了。”萧禹知声音平淡冷静,但身体的动作还是出卖了他,他站起来,甚至没和北新打声招呼便长腿一迈,出去了。
北新看着萧禹知快步离开的背影,在心中腹诽:就这还说不喜欢宁鹤,谁信啊。
宁鹤双目无神,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喜欢自己……
那这些年对他的那些好又算什么呢?
也怪自己太傻,居然就把“试试”当了真,就这么把心交了出去。
宁鹤不愿相信萧禹知对自己丝毫没有感觉,纠结感撕扯着他,他感觉现在的一切都很不真实,宁鹤仿佛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旋涡里,挣扎不了,逃不开。
萧禹知的那句“算不上喜欢”一直盘旋在宁鹤耳边,挥之不去。
宁鹤只觉得大脑混沌不堪,就连眼泪溢出了眼眶,他都困浑然不觉,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替他抚去了脸上的湿润,宁鹤才如梦初醒般回神。
宁鹤微微侧头,萧禹知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他的视线被泪水模糊,看不真切萧禹知现在的表情,可宁鹤现在也不想管这么多了,他甚至没注意到后面跟来的朱逸和北新,直接伸手抱住了萧禹知的腰。
不管萧禹知喜不喜欢他,萧禹知都总是能让他安心的。
萧禹知轻柔地抚摸着宁鹤的头,一下一下地顺着宁鹤的头发,温声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去办入职了吗?不顺利?”
宁鹤的头靠在萧禹知的小腹,感受着属于萧禹知的温度,宁鹤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了。
宁鹤沉默片刻,擦干眼泪,开口道:“嗯,我去办入职的时候有人说我的报告抄袭,没成功入职。”
宁鹤没有戳破也没有质问他刚才听到的一切。
也许是他懦弱吧,只要他不说破,他就能当做没有听到过。
“就为了这个?”萧禹知蹲下身来,双手捧起宁鹤的脸颊,认真道:“我知道你没有抄袭,你那么优秀,这家公司不行我们换一家,别哭了……”
萧禹知低声安慰着宁鹤,后来的朱逸看着身边的北新,觉得有些尴尬,毕竟他是知道北新之前和萧禹知关系的。
北新不知道朱逸在想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北新沉思片刻,看向朱逸道:“既然合同已经确定下来了,那我便先走了。”
朱逸巴不得北新赶紧走,不然等会宁鹤见到他,那就真是修罗场了。
朱逸连连点头,“好,我送您。”
朱逸带着北新离开了房间,顺手把门也关上了,把空间留给了萧禹知和宁鹤。
不想见你
北家别墅。
“今天你是不是去诚心了?”北新刚回家,就去找了北城,他推开北城的房门,直接问。
“去了,”北城抬头,毫不避忌地承认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北新不答,只把刚才在郭厂长那儿拿到的两份报告拍在了北城面前的桌子上,再次发问:“这也是你的杰作?”
北城瞥了眼桌上的报告,发现正是刘智和宁鹤提交的,那两份相似的报告。
北城会心一笑,以为他哥是知道了今天的事儿,准备夸他,但他还没说话,北新十分严肃地开口:“你还笑?北城,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为我出头,这种方式很龌龊,很无耻。”
北城没想到北新居然是来教训自己的,他钝感委屈:“哥!你居然还帮他说话!要不是他,你和萧哥也……”
“够了!”北新词严厉色打断北城,他现在是真的很生气,“不说我和禹知的事情和第三个人没有关系。就算是有,你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做如此下作的事情。这件事儿我不会告诉爸,但我也不希望有下次。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减半,好好反省吧。”
北新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等这阵忙完,他得好好教育教育北城。
宁鹤最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不是因为萧禹知,而是医院告诉他,宁梦昏迷太久,身体器官开始衰竭,最多能再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