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时玄兰从来不是在乎手下情绪的人,他很开门见山地说:“盯住花自落。”
风月恨进来时才从走廊那见到过离开的花自落,很明显是刚从楼主这里离开。
对方可以说是楼主身边近期最受重用的人了,而她……
风月恨皱了皱眉,不知道时玄兰为什么要这样吩咐,但还是应下。
又离开了。
二人都离开后,有一个男人悄悄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楼主。”他用着仅剩下的一只手行礼。
时玄兰和缓了语气:“你听见我刚刚和她们说的了罢?”
“都听见了。”
雪粉华自从上次被关入水牢又犯了出来后就一直沉寂养伤,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楼主还肯用他。
眼见得花自落进来又出去,又听见时玄兰叫风月恨盯住她,雪粉华一时间也猜测不到时玄兰的用意——难道他是在担心花自落事情做不好?
既然已经有了风月恨去盯住她,那把自己叫过来又是为了什么??
带着疑惑,雪粉华听见时玄兰温声说:“你去盯住她们两个。”
雪粉华一愣。
时玄兰又慢慢说:“好好盯着,若是有问题,就回来告诉我——说不定……”
笑声从面具下传来,语气带着肯定与看好:“若是有问题,说不定就到了你要往上爬的时候了。”
雪粉华闻言,表情从惊讶慢慢变成了兴奋。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并且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次的机会,毕竟那是花自落和风月恨——一个是他前面的人,一个是他后面的人,若是除掉,一时之内自己便可高枕无忧。
就在这时,时玄兰的声音又从高处传来:“……之前罚你,是因为你莽撞行事,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以后就不要再犯了。”
这是敲打。
雪粉华的兴奋劲稍微降下来一点,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是。”
时玄兰满意地点了点头:“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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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晚上。
陆绯衣冒着冷风走进一座荒郊野岭的小木屋,他进门时,血腥味裹挟着冷气都一股脑的也跟着进了去。
里面已经有人在了,是一个穿着灰麻衣的少年,正坐在火炉旁边煮着热汤。
少年见到他进来,一眼就瞧见了他红衣上沾染的鲜血——有些已经发黑发紫了——便知道他又在外面大开杀戒了。
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陆绯衣将外面套着的那件光彩夺目的鲛绡纱脱了,一把扔在一边的长板凳上,走到了火炉边,霸道且毫不客气的抢了勺子,打开锅子打了一勺肉汤,不怕烫一样就给喝了,喝完还评价:“再放点香料,有些腥。”
少年瞧着他一副大爷的模样,敢怒不敢言:“……没有香料。”
陆绯衣挑眉咧嘴一笑:“我有,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