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他遇见了年幼的明月夜。
一晃,二三十年岁月倥偬,人生长恨水长东。
宋篾已死,明月夜还在身边。
手中紫竹箫上,似乎还能摸到斑驳的,深邃的刻字。
——赠弟宋……
后面的字已经被磨平了。
秋月白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时玄兰微笑:“……故人所赠。”
他似乎并不想再提这个,转移了话题:“现在看来,似乎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秋月白没有反驳他这一句话了——事实确实是如此。
时玄兰往旁边走了几步,满怀感慨:“我还是第一次带你来这,看样子,你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你这个人……已经被我惯坏了,钱你看不上,权你也看不上,非得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秋月白道:“你又何尝不是。”
时玄兰笑了,忽而站住,回头看他:“……你真的不愿意乖乖听话,停在我身边?”
秋月白嘲讽:“像你拿来的那只鸟一样,你伸手,我便贴上去么?”
时玄兰微微歪头:“有何不好?我总不会害你,而且……”
他的手一指脚下:“得意楼有秘宝所言非假,只要你应下我,我的就是你的,你若嫌高处不胜寒,我也敢为你——燃骨续火。”
秋月白冷冷道:“谁的骨?”
时玄兰温声道:“你喜欢谁,就是谁的骨。”
秋月白:“我不愿。”
时玄兰叹了口气:“我也不逼你。”
秋月白会说出什么话其实时玄兰心里都有数,他们彼此了解,故而,全天下也只有彼此能站在彼此身边。
他看着面前人,微笑着道:“……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罢。”
“你赢了,我便放他。”目光顺着灯火往下,落在了一个虚无的点上,时玄兰似乎在思索,“如果输了……”
“你便,留下来永远陪着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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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蹲在花丛边,小鹿一样的眼睛暗搓搓观察着一边的女人。
见女人并没有在看自己,他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一点。
女人立马回过头来看他。
温然回头装无辜:“姐姐,你看我干什么?”
花自落似笑非笑:“你这是要去哪?”
温然站起身来跺了跺脚:“腿麻呀姐姐,我们四处走走罢。”
花自落拒绝:“楼主可让我看着你呢。”
温然眨眨眼:“楼主又没说不准我们四处走,你跟着我一起不就行了。”
花自落居高临下地盯着面前的少年,视线十分有压迫感,看得温然咽了一口唾沫。
就在他觉得花自落不会答应自己的时候,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