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因为是私立的,没有寒暑假,习砚正好可以趁着假期去试一下,还不用耽误学习。
院长妈妈同意之后,习砚就这样一脸懵逼地被提溜去幼儿园体验人生。
整个幼儿园的工作人员里,除了保安大爷,习砚是唯一一个男性。
再加上他长相帅气性格也好,导致他刚去的头几天,每天像珍稀物种一样被围观。就连食堂大妈给他打菜时都会笑眯眯地多打一点。
甚至校长都特意点名让他当领操员,然后拍视频发到网上给幼儿园做宣传。
那些视频虽然阴差阳错让便宜老爸找到了他,但迄今为止都还是习砚不愿面对的黑历史。
习砚被姐姐阿姨们稀罕了几天,就彻底变成了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除了搬桌椅板凳之类的体力活要他来干,习砚还要照顾小朋友们拉粑粑。
现在的小孩子都金贵得很,被家里的长辈宠上天,有的甚至四五岁了还不会自己坐马桶拉粑粑,非要人抱。
幼儿园的小孩子们普遍三四十斤,女老师们咬咬牙还能抱得动。
但其中一个小胖子体重将近六十斤,对所有女老师来说都是沉重的负担,不管是谁,每次抱完他都会累得满头大汗。
而且小胖子是男孩子,女老师陪着上厕所总归不太方便,习砚的到来正好可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所以每次小胖子要拉粑粑,习砚都会被抓去做苦力。
偏偏小胖子像个多动症儿童,拉粑粑也不安分,这儿碰碰那儿摸摸,总是整出一堆幺蛾子,把习砚累个半死。
不过他后来发现,唱歌可以有效安抚小胖子的情绪,将拉粑粑时间缩短一半。
习砚为了自己的老腰着想,之后总会强忍恶心,在弥漫着粑粑味道的厕所里给小胖子唱儿歌。
想到这,习砚忽然灵机一动。
“封叙你还没好啊?”他喊了一声,积极自荐道,“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好让你拉得快一点。”
隔间里,封叙因为蹲太久腿麻了,正小心翼翼地改变重心,促进腿部血液流通,没空搭理习砚。
谁知他紧接着来了一句要唱歌。
封叙头皮一麻:“别……”
刚要开口阻止,外面的人已经扯着嗓子嚷开了。
“要大便了,
要大便了,
我要上厕所。
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
大——便出来了~”
唱完之后,他还不忘啪啪鼓掌,用夸小孩的口吻夸了一句:“真棒!”
习砚话音一落,气氛忽然变得沉默。
栾亦白眼睛瞪得像铜铃,因为过于尴尬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觉得封叙有些可怜。
厕所里很空旷,让人社死的歌声余音绕梁,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封叙脑海里自动回放。
在某一时刻,封叙觉得自己已经升华了。
曾经那些对栾亦白病态的迷恋和想要将人踩在脚下蹂躏的可怕邪念仿佛被排出的宿便,通通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