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河无奈的看着尹夫子,赔笑道:“是学生的不对,学生屡试不第,家中贫寒,已被学生拖垮,学生无脸再继续科举,又觉得实在辜负了夫子的期待,无颜面对夫子,所以拖到了现在,望夫子见谅!”
尹夫子打量了自己学生一眼,觉得他跟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他这学生以前一心科举,从来不会考虑别的事,家里的情况他知道,但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知道体贴家人,也算是有所长进了。
除此之外,这周身的气度河骨也有些不一样了,看来这次大病一场,让他变了许多。
想到这些,尹夫子又不忍心责怪他了,落第的苦,他当年也吃过,所以他放弃了,选择来镇学做夫子了,现如今又凭什么要求自己的学生一直坚持呢?
尹夫子沉思片刻,叹了口气,声音和缓了许多。
“你的情况夫子也知道,哪里会强求你呢?你既然决心放弃了,便好好过好自己的生活吧!”
尹天河又解释了几句,尹夫子终于释怀了,跟尹夫子说开后,尹天河觉得这夫子颇为仗义爽朗,他们两后面还挺聊得挺愉快的。
中午,尹夫子留尹天河吃饭,师娘看他两和好了也很高兴,对尹天河热情多了,一个劲的给他布菜,让他多吃点儿。
尹夫子叮嘱他,就算不考科举了,还是可以继续学习,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镇上找他。
尹天河有些感动,尹夫子真的是一位热忱的,不计回报的帮助学生的好夫子。
一顿饭宾主尽欢,吃完饭尹天河又向尹夫子打听了刘文锦的住所,便去找刘文锦了。
镇学没有学生宿舍,不过刘文锦家境尚可,在镇上租了房子。
尹天河又去重新给刘文锦买了礼物,因为是救命恩人,给他买的东西比给夫子的还要贵重许多,是一支精致的羊毫笔,一方砚台,两样点心。
没想到这趟扑了个空,刘文锦的爹今日六十大寿,他趁着休沐回家了。
好在他请了个洒扫的老仆人,还守在这里。
尹天河把买的东西交给那仆人,又给刘文锦留了口信,便回家了。
所以迟星居然真的只是想睡觉?!
可是怎么会呢,对方可是魔修头子……
还有那杯酒,他之前觉得迟星突然让他喝酒肯定没安好心,怀疑酒里下了东西,所以故意换酒挑衅对方,结果迟星还真的喝了……
而且为什么这家伙堂堂魔尊居然会一杯倒啊?!
教主钓鱼执法
带着这种刺激感,俩人开始在平兴镇周围四处钓鱼。
此时天黑透了,路上已经没什么人,迟星一个大姑娘花枝招展地走在街上,十分显眼,果然没兜几圈,鱼就咬钩了。
那郎中就是尹家村人,之前也给尹成河看过几次,最后那次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人撑不了多久了,没想到如今竟有好转了,不禁有些惊奇。
他上前给尹天河诊脉,又看了下他的眼睛舌苔,问了些问题,最后道:“没什么事了,就是现在还有点虚,需得慢慢补,这几日饮食需得清淡,不可不太过油腻。”
刘桂花大喜,又问:“需要吃啥药吗,大夫?”
郎中道:“不必,食补即可。”
他说完看了眼迟星,又道:“不可行房。”
尹天河的脸唰的红了,迟星仍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尹天河暗道:这人莫不是是个面瘫?不过他瘫着一张小脸倒也挺可爱的。
刘桂花笑道:“都听大夫的!”又拿了银钱谢了大夫,送他出门。
星哥儿把端过来的饭食递给哥哥吃,又对云哥儿道:“大夫说成河哥哥要吃点清淡的,咱们去单独给他做一点吧?”
云哥儿自然同意,两人又去了厨房。
做宴席是在外面的院子里临时搭的灶台,厨房里的锅太小了,不适合做宴席,所以这会儿厨房没有人。
他两过去后,云哥儿烧火,星哥儿下厨,给尹天河煮了一个鱼片粥。
两人过去送粥的时候迟星把那两大碗饭都吃完了,尹天河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得有多饿啊?
迟星看他两过来了,便道:“云哥儿,你陪你哥哥吧,我和星哥儿去洗碗。”
云哥儿猜他估计想和星哥儿说说话,便没拒绝。
迟星带着星哥到了厨房,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你今天和云哥儿睡不害怕吧?”
星哥儿嗔了他哥哥一眼,道:“哥哥,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和云哥儿本来就是好朋友啊!”
迟星担心他刚到别人家里不习惯,听了这话才放心,又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和哥哥说。”
星哥儿回道:“哥哥你放心吧!我今天可高兴了,成河哥哥醒了,可真好!”
迟星知道弟弟担心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担心,都会好的。”
星哥儿笑道:“知道了哥哥,你去陪成河哥哥吧!我先把碗给洗了。”
迟星蹙了蹙眉,不乐意道:“我和你一起洗。”
就两个碗,哪里用得着两个人,他就是想多陪陪弟弟。
另一边,尹天河喝完了粥,正和云哥儿聊着天呢,便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大约五六岁,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儿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这小孩身子极为瘦小,头却挺大的。尹天河认出是他大哥的儿子——尹康康,他手里举着块酥糖道:“三叔,给你吃糖!”
尹家平日里是不买糖吃的,太贵了,尹康康很少有吃糖的机会,他们家的钱以前得省着给原身买书和笔墨纸砚,后来又得省着给他治病,今日是成亲必须有糖才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