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何何至于此?”方丈是彻底结巴了,他就没料到景霖说话这么单刀直入不留余地的,以往还只是搞搞威胁什么的,如今没得丞相做了,就开始直接轰炸了?他尽力讨好道,“是老衲哪里做的不对,惹着景大人生气了?老衲先在这里给景大人赔个不是了。”
“做得不对……你还真有做错的时候。”宋云舟替景霖说了。他道,“沈丞相早就盯上护国寺了,你们护国寺藏了那么多金银财宝瞒而不报,光这点就压得你们够呛。”
方丈倒吸一口凉气:“可,沈大人只是日常来这坐坐而已,我们并未透露一星半点啊。”
“这还需要从你们嘴中知道?”景霖讽了一句。
他都能用手查到的东西,沈遇汶会查不到?正值国库空虚之时,护国寺便更加暴露。
“木已成舟喽。”宋云舟不知从哪里掏来一把匕首,单手握住在那玩。将空气截成几段后,他沿着匕首银刃看方丈,“但我们不是来问这个的。”
方丈脸皮都快打下来了,他吞咽一口,道:“主公想问什么?”
宋云舟便向前几步,拿着匕首在方丈的脸上拍了拍。
他的眼神似是释放着毒素。
“想问……大师这张嘴,有没有不把门的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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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对持·柒
方丈连请着二位进屋细聊。
香炉燃起香烟,缭绕四倒,方丈的眼不敢往宋云舟的手边瞟,他坐到位子上后,待僧人把茶水一一备齐,才开口说道:“属下也没和沈大人说过几回话,只是偶尔寒暄过几句罢了。”
景霖跪坐在垫子上,右手敲了下手边的木鱼。
扣。
方丈心间一紧。
“大师,近来寺里还算安稳吗?”景霖不紧不慢地问道。
方丈不明白为何在这时候问出这么四角不着边的问题,但还是好好回答了:“安稳的,香客往来不断,静心礼佛;僧人也同往日一般,扫屋抄经。”
景霖挑了下眉,继续道:“护国寺每年每月都会出寺施粥,算是行善了。”
“对的。”方丈依旧道,“每回施出的粥都分毫不剩,确保我大淮子民能够吃饱吃好,这也是我护国寺搭建的意义。”
这话从头至尾都回答的滴水不漏,谁都挑不出什么问题。
然而景霖喝了一口茶,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显然是无语至极。
宋云舟也噎了半响,问道:“你也是这么和沈大人寒暄的?”
方丈还被蒙在鼓里,点头:“大差不差,这有什么问题吗?”
“……”宋云舟拿手抵住头,偷偷去看景霖的脸色,道,“你这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老底崩在人家脑门上啊……”
近年来京城大患,百姓生活艰难,入不敷出,那么由百姓供奉香火钱的护国寺又何来的安稳?
这是藏私了。
护国寺能够施粥行善,这已经说明寺内僧人是不愁吃喝了,竟还能够每月施粥从不间断。
这是藏了不少了。
方丈呆滞了好半天,这才后知后觉的理解过来。
“你是不是还寒暄上,三年前香客减少的事情了?”宋云舟不抱希望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