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就是她的机会。
现在沈渊甚至怀疑燕王会如此坚定地要三部首领送“质子”到金陵,其中就有香妃的枕头风。
沈渊:“你是不是在郎云博的酒水里动了手脚?”
香妃看似惊喜地瞧着沈渊:“呀?殿下是怎么猜到的?”
沈渊:“因为你不是一个会等待机会的人,你只会自己创造。你之前说郎云博对农温玉有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你一定是早就发现了,但你不会等待什么时候郎云博控制不住自己,你会自己制造机会。”
香妃拍手:“不愧是殿下,我就知道我的这点小算计瞒不过你。”
沈渊:“你想怎么做?”
香妃婀娜多姿地走到沈渊身边,保持着一臂距离,微笑着说:“一直以来我都和殿下合作得非常愉快,虽是各取所需,但我也厚颜将殿下当做”自己人”看待。”
这时候的香妃已经不在自称“嫔妾”。
她接着说:“我心知殿下与那只知道争权夺势的沈青和沈昭不同,殿下心中有家国天下,有雄图伟略。漠北三部虽说已经归顺大燕,但只要三部的首领还是老一辈漠北人的后代,军权还掌握在郎家、桑家和农家手中,那就始终是个隐患。我一个小女子都知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不把这个隐患解决,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在什么时候漠北就从大燕的国土版图上消失了?只是单纯的脱离可能还不是太糟,要是联合外人对付大燕,那才要命!”
沈渊觉得自己纵然有读心术可以前还是看走眼了。他没想到香妃会有这样长远的眼光和见识。从前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沈渊:“你不介意让漠北彻底归属大燕?”
香妃:“漠北的条件远比不了金陵,除了三部主城之外,很多地方的百姓生活艰难。当年我在漠北东躲西藏了一年,见到的到处都是生活困难的人。不是大家无能,是因为三部争权不稳,发生内斗不是新鲜事。一旦发生战争,最先倒霉都是普通百姓。在稳定的政权之下生活对于百姓们来说才是好事。如果让大燕彻底把控住漠北换来的是漠北百姓的安居乐业,那没什么不好。”
沈渊:“如果你的身份被公开,那对于郎家的列祖列宗来说,你可就是千古罪人。”
香妃笑得眉眼弯弯:“被死人记恨算什么,活着的人才是最要紧的。再说,除了三个姑姑和堂姐外,我经历过的姓郎的没一个好人,包括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渊:“你有什么想法,先说说。”
香妃:“殿下怎么就知道我已经有想法?”
沈渊:“这么些年你都没有放下过仇恨,自然应该有想过要达到怎么的目的。而且你在发现郎云博和农温玉的事情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捅破,而是暂时放过了两人,就说明你心中已经有了另外的算计,不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将事情揭露。”
香妃抬起手指,低头看着自己今天早上新染的指甲,“就算揭露又怎么样?陛下现在还没打算跟漠北三部翻脸,而且郎云博又还没得逞,到时候也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而且陛下要的是质子们安分留在宫中,只要不闹出人命就不会管这些质子们怎么样。”
沈渊:“你要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香妃:“殿下不用管我怎么做,等时机到了,殿下也会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沈渊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对香妃使用读心术。
这一世他与香妃配合了几次,对香妃的了解也远远超过上一世。这回,他选择相信香妃。
出宫后的沈渊回了将军府,裴靖安刚从神策军军营回来,恰巧在门口碰上。
裴靖安看沈渊脸色不是很好,立即担忧地蹙起眉,抬手在沈渊额头上探了探,“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沈渊摇头:“没有,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
裴靖安笑着说:“我就在军营住了两天,你就睡不好了?这么惦记我?下次我争取只外住一天,不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
沈渊挑挑眉没说话,大步迈进将军府。
裴靖安笑呵呵跟在后面。
守门的两个护卫听了两人的全程谈话,脸上是淡淡的无语。
护卫甲:“将军是不是以为我们不知道王爷虽然在将军府住了半个月但两人还一直没同房,甚至都还没同院?哪来的独守空房?”
护卫乙:“那不就是没得到过才在嘴上说说过过瘾吗?咱俩刚认识那会我不也跟你吹牛皮说我有媳妇有娃吗?”
护卫甲:“将军真不容易。以后咱们还是装不知道吧,别戳将军心窝子。”
护卫乙:“你说的对。”
水到渠成
入夜,裴靖安看着卧室的房顶陷入沉思。
月上梢头,沈渊正准备睡觉,外头响起敲门声。
沈渊:“谁啊?”
裴靖安:“我。”
沈渊立即打开房门,瞧见裴靖安灰头土脸地站在的门口。
沈渊眨眨眼:“这……是……”
他原是想问裴靖安是不是跟人去打架了,但又很快想到单挑的话整个大燕甚至放眼三国应该都没有人能让裴靖安这样狼狈。
裴靖安平静地说:“我房间的屋顶坏了,我上去修了但还没修好,能不能在你这住一晚上?”
不等沈渊说话,裴靖安又说:“府上还有别的房间,只是都这个时候也不想叫人收拾,怪麻烦,在你这对付一晚上。”
沈渊偏头笑着,等裴靖安讲完所有理由,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裴靖安的外袍衣襟把人拉到身前偏头狠狠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