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郁是作为《你好,朋友》的嘉宾和乔轻舟几人一同入内的,林渡溪并未陪同,她本人比综艺更早受到邀请,作为单独艺人前来,和她们落座的位置也是不一样的。
安郁听到乔轻舟有些惋惜的语气,心中生出些异常的情绪,不止是轻松还是沉闷。
昨晚入睡前她想了很多,关于林渡溪的记忆不断涌现,几年前的事情又一次清晰地刻在她的脑中,幻灯片式地不断重演,苏醒之后,她并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林渡溪。
一天的时间,她的思绪都不在线,疑惑和心疼纠缠着她的脑海,像是身处在层层迷雾里,无论向往何处都是同样的雾霭。
她站在破裂的罐子外不敢动,不知自己下一步的动作是不是导致陶罐破裂的最后一步,罐破里面的东西也就再盛不住了。
乔轻舟见安郁又一次发呆,心中以为安郁因为林渡溪的事情闷闷不乐,看了看四周,搜寻到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她记得那个人是和林渡溪坐在一起的。
她对着几人说了一声离开,再次回来拍醒安郁。
“完成了。”
安郁:“什么完成?”
乔轻舟嘴唇微勾:“等一会晚宴开始之后,杜总会前来主持,那个时候你的位置就是和林渡溪同一桌的右侧方,快去吧,别闷闷不乐了。”
安郁顿时在风中凌乱:“什么,我和林渡溪一桌?”
“看把你高兴的,不用谢,我刚巧有一位老朋友和她是一起的,现在我们也正好叙叙旧。”
乔轻舟拍怕安郁的肩膀,抬脚去找刚才的那位老朋友了,综艺里的其他人也都各自去和不同的人交流阔宽人脉了,唯有安郁依旧在风中凌乱。
富丽堂皇的大门被人推开,站在会场内的众人皆停止交流回头望去。
林渡溪身着镂空白色露背长裙,长发微卷,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更显性感,背脊上蝴蝶骨随着动作颤动,步伐摇曳生姿,一颦一笑都是绝代。
和她一起走进来的还有本场晚宴的总举办人杜千舒,两人好像刚交涉完,走进来的时候便没有继续交谈。
场会里还在闲聊的众人见到两人,忙聚过来和两人谈话,就算多有不熟也要走过来混个脸熟。
林渡溪对前来打招呼的每个人都有回应,面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
即使心中的情绪多么复杂,安郁还是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林渡溪的身上移开,站着的身子却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目视着林渡溪来到了会场另一边的位置坐下,和前来聊天的各种人士交谈都格外游刃有余。
安郁心口隐隐刺痛,移开一直黏在林渡溪身上的视线,将目光放在面前的酒上,有些郁闷的一饮而尽。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林渡溪,想开口询问林渡溪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这无异于在林渡溪愈合的伤疤上亲手撕开伤口,可心中却仍旧是一团疑云。
昨晚她将所有的可能列了个遍,林渡溪或者是着急赚钱,不想被爱情束缚;又或者只是单纯地不爱了;甚至最狗血的只在电视中看到的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女儿的桥段她都有猜测,可最后都没有能够让她信服的观点。
她好郁闷。
感受到那一道特别的视线消失,林渡溪紧攥着的手稍稍松开,手心被指甲掐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眼底有些委屈。
又是一杯酒下肚,杜千舒要上台准备开始介绍珠宝。
安郁双手攥起,压住心中的紧张挪到了林渡溪所在的桌子边,桌边的几人皆是一愣,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在安郁和林渡溪身上不断转换。
安郁无视他们的目光,走到林渡溪的右侧方,坐下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察觉到林渡溪的目光,安郁的动作停滞了顺,最后还是继续喝着。
台上的杜千舒说了什么安郁记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杯安郁也忘记了,她只感觉到身旁的视线越发地炽热,滚烫到快要变成实质,要将她烧化。
安郁不敢看她,颤着手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
一只白皙的手压在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
安郁一愣,随机一道担忧的声音被风送至她的耳中。
“阿郁,不要再喝了,求求你了。”
声音在她的而中国不断飘荡,在所到之处点起火,安郁全身发烫,觉得自己真的要烧起来了,她僵着身子转头看她,撞进林渡溪一双潮湿的眸中。
林渡溪放在她手腕的手转而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从酒杯上离开。
“阿郁乖,我们不喝了好不好?”
她的眸中含着湿湿的水,因为担心声音不由得发颤,明明是询问,却带上了乞求的嗓音,羽毛似的轻挠安郁的心脏。
安郁看着她,今天的林渡溪化了妆,多了些万种风情,她垂下眸子,眼眶中逐渐晕染雾气。
好难过,看到现在的林渡溪就想起那一天的瘦削的她,想起那一天她抱着书在小区外哭泣着拥抱她的画面。
心像是被人握住,揪起来的疼。
她就知道,看见林渡溪一定会难过的。
她伸手,想喝点东西掩饰自己的失态,却在她触及的上一秒被林渡溪拿了去。
林渡溪将杯中的酒饮尽,再次看向安郁时眼中带上了坚定:“你要喝酒,我陪你喝。”
几乎是一瞬间,安郁想起来之前好几次林渡溪喝完酒之后头痛的经历,刺激着她的脑海。
安郁朝外推了推酒杯,摇头。
“我不喝了。”
从两人交握的手上传递的温度不断灼烧着安郁的意识,有好几次心中疑惑马上就要吐出口,最后被她仅存的意识压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