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碑好不容易挽回了一点,如果这段视频泄露出去,他在圈内绝对站不起来。
裴陆咬牙收回手:“安郁,别以为我没有办法治你,敢挡我的路,你是第一个。”他猛地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安郁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给自己倒了杯水,系统在她的脑海中发出警示,声声长鸣警告她不要做过分的事情,安郁连着系统一块骂。
“系统你看看你找的这什么破男主,臆想症都出来了,你的眼光真的不敢恭维。”
系统没有回答她的吐槽,只是在短暂的几秒之后发出了泛着寒气的冰冷机械音。
“叮——经检测,宿主已严重违反任务条例,根据系统规定,即将进入惩罚模式。”
“三、二、一,惩罚模式开启。”
安郁攥着水杯,嘴角的弧度逐渐弯起。
她闭上眼,只觉得脑中一片天旋地转,待听到耳旁呼啸的风声时,她睁开眼,面前已不再是温暖发着柔和灯光的客厅。
她站在天台的外围,距离失重仅有一步之遥。
安郁尝试着调动四肢,发现这次比上次稍微好了点,她的四肢可以简单地动作,只是需要耗费一些心神。
她按照上一次的样子,打开行李箱查看里面的钞票,然后下一步是……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死亡前的哀鸣,安郁神经紧绷着,根本没有反应就凭借下意识避开了伸向腰间的那把刀。
然后转身挥手,可惜因为身体依旧不灵活,被那人灵敏躲去,安郁心不由得一紧,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那人没有想到安郁居然可以躲过他的刀,下意识伸脚踹向安郁。
安郁不受控制朝后坠去,抓着行李箱的手向后抛,行李箱的钞票飘在空中,失重感朝她袭来,存在意识的最后一秒她还在后悔自己刚才不灵活的动作。
意料之中的苏醒未出现,也没有疼痛的感觉,她只感受到有什么丝丝凉凉的东西落在自己身上,紧接着是雨滴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安郁撑着最后的意识,在急促的雨中缓缓睁眼。
雨滴坠入眼中让视线变得模糊,她只能分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衬得凝白的肌肤更加白皙,白色的长裙拖曳在地面,混合着雨水和血水的污水流向长裙,长裙的一角已经沾染血污,女人却好像并不知情。
安郁陷入混沌前的最后一秒,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轻颤薄唇。
“对不起,把你的裙子弄脏了。”
安郁不知道,在她意识抽离之后,站在她面前女人却终于可以自由突破无形的桎梏。
撑在身上的雨伞被丢掉,林渡溪什么也不顾地跪下抱起安郁冰冷的身子,安郁的后脑勺还在汩汩流血,她怎么捂住伤口也只是徒劳。
血水沾染她的衣摆,弄脏她的双手,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分不清她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阿郁……不要……阿郁,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是林渡溪,阿郁不要睡了……”她声嘶力竭地唤着安郁的名字。
明知道这是她的梦境,可是再一次看见安郁在自己面前失去气息,她却还是感受到心底中生出的绝望,好像真的出现这样的事情一样,一时间身体无法控制地疼痛,血流如注。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一次一次梦到这样的梦,一次一次看到安郁的离开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一次一次挑战她崩溃的底线。
心如刀剜鲜血淋漓,绝望的气息包裹着林渡溪,在大雨中愈发浓厚,夜色也逐渐浓郁。
林渡溪近乎疯鸷地抱紧安郁的身体,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暴雨让她的身体快速失温。
林渡溪颤着身子,垂首吻向安郁早已了无生息的脸颊,仍旧是徒劳,她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牢牢抱着安郁,不让她离开。
因为失温,她眼前的景物已经近乎模糊,可她的脑海却愈发清晰,一些她之前没有看清的东西被暴雨洗刷了尘封的泥土,浮现在她的脑海。
“林渡溪,林渡溪。”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林渡溪以为是自己崩溃过度而幻想出来的声音,她近乎绝望地睁开了眼。
昏暗的房间内任何东西都看不清晰,床头一盏小灯被人打开,微弱光线映照在安郁的脸庞,连发丝都溢着光,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正担心地看着她。
“没有睡好,还是感冒了?”安郁听到她在睡梦里焦急唤了她好几遍,实在是担心她才将她叫醒,伸手欲伸手试探下她的额头,下一秒腰身却被人紧紧抱住。
林渡溪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剧烈的喘着气,失而复得的感觉再一次席卷了她,她感受到自己冰冷的身体正在逐渐回温,滚烫的热气喷洒在安郁白嫩的肌肤,很快染上了绯意。
安郁一愣,随后了然,她伸手回抱林渡溪,手轻轻拂过林渡溪的背,安慰着她:“没事了,我在这呢。”
下一秒她感受到脖颈处传来微凉的触感,她心中一颤。
“你能不能别再抛下我了。”林渡溪用手捶她的肩膀,下一秒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使劲了,又心疼地揉了揉,揉着又觉得自己太没定力,又使劲捶了一下。
安郁:“……”
“好,我答应你。”
安郁刚刚从惩罚模式中苏醒,这次的梦境比上次清晰,梦到的细节也很多,惩罚开始的太过快速,醒来后才发现她居然直接倒在客厅的地毯上,手边的杯子歪斜着,水渍已将地毯的一角弄湿。
她醒后挂念着林渡溪,便马不停蹄上楼进房间,于是听到了林渡溪呼唤她的声音,又担心她做噩梦将她唤醒,此刻脑海也有点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