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那些起起沉沉的零碎记忆不断翻涌着,唤起一些本不存在的记忆,搅得她头痛万分,她抱住安郁刚才枕在的枕头上,缓解不适。
有什么在阻止她的深想,越加思考这份藏在深处的疼痛就更重几分,直至最后她完全是在硬承着。
这些浮现的画面的确是她经历过的事情,她在从中看到的无数场景,她得奖,与人交谈,演戏,发呆,治疗,画面的她一举一动更加得体,更加美丽动人。
可是没有安郁。
每一帧,每一刻她的生活完全没有安郁,似乎她从世界上消失了。
消失。
绝望的气息从梦境跟随林渡溪一同苏醒,从脚底一直蔓延全身,林渡溪忽地想起前几次梦中梦到的场景。
那是安郁离开她的画面,是她疑惑却又抗拒看到的画面。
她一直以为那些画面只是预知梦,但如果,那是她经历过的事情呢。
安郁和林渡溪在房间内呆的时间有些久,她下楼发现餐桌上已经没有人的踪影。
幸好厨房内还有剩余的粥。
安郁温了温粥,等待的时间她又复盘了下刚才进入惩罚模式看到的景象。
她简单的控制四肢对付黑衣人,黑衣人也根据她的动作转变成脚踹,虽然她并未掀起黑衣人的面具,但是她却得到了更珍贵的结论。
惩罚模式不是让她再次重看一遍死亡的痛苦而无能为力,而是回到当时,重新经历。
她无法制止自己的死亡,却可以找到死亡的真相,找到真凶,安郁兴奋想着,甚至想再一次激怒系统。
一旁的粥温好发出的声音唤醒安郁沉思的声音,她看向粥,脑海里掠过一袭雪白的裙摆,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情。
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是她在经历惩罚模式的变数,她为什么会在那里,她和她的死亡有什么关系。
她是这件事情亲历的第三人,也是安郁看到的第一个见证她死亡的人。
她是谁?
安郁下意识看向楼上,心中却在否认当下的猜测。
等安郁收拾好全部的心神端着粥上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她心里希望林渡溪先不要睡,一天不吃东西会很难受的。
双手端着粥很难拧开门把手,安郁于是抬起手肘向下压把手。
门被徐徐打开,安郁抬眸,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林渡溪。
房间依旧是昏暗着,她站在走廊映照的光亮中,勾勒得眉眼更显美丽,出尘脱俗。
安郁被她的美丽晃了眼,看着林渡溪眉眼弯弯接过她手上的粥,放在桌上,也不着急喝,就直直看着她。
明明才十几分钟不见,林渡溪在她的眼中又漂亮了些,她还是穿着刚才的衣物,甚至领口依旧歪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