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出现在安郁24岁的那天晚上,她提早得知消息安郁剧组的一位导演想要潜规则她,于是提前来了,但是却没有找到安郁。
等到她破开酒店房门的时候,安郁早已打伤人后逃走,她还是没有帮上任何忙,安郁根本不需要她。
从此以后,林渡溪便没有再主动接近安郁了,远远看着安郁她就很开心了,至少还能看到她。
可是安郁死了,杀人凶手甚至连一个正当的理由都没有,到死还在狡辩他根本不知情。
林渡溪刚松下去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一直以来的精神寄托消失,林渡溪藏于心底的痴念和阴鸷在一点点将她吞噬殆尽。
一场发烧让林渡溪开始思考六年前那个夏天的所有事情,她不断剥开自己的心脏,一遍遍将那些痛苦的回忆翻出来查阅,每一次都让她觉察到不对。
林渡溪最终还是很快就开始工作,她比之前还要更加认真,几乎是完全进入了拍戏中,以前对一些东西还有兴趣的她,现在却真的像极了工作机器。
奖杯几年之间不断被她收入囊中,她已成为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后,可她还是在工作。
身为经纪人,纪戚为她开心,可身为朋友,纪戚没由来的感到担忧。
林渡溪这没命工作的态度,像把自己以后的生命透支一般。
某次拍戏间隙,林渡溪在休息室钻研着剧本,助理在她身边,只是一个转头,林渡溪就眉头紧皱,嘴角便流出殷红。
林渡溪不以为然伸手擦下血迹,下一秒脑中却蓦地一闪,四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裂开,她看着那抹血迹怔怔然笑了。
福至心灵,她知道了一直以来的这些叫主角光环,也知道了之前的这么多痛苦叫做“磨练”。
因为有道声音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虽然只是短短一瞬,虽然空虚得像是虚无,但她还是听到了。
“你真是冥顽不灵!”
林渡溪笑了,她找到方法了。
林渡溪工作更加疯狂了,甚至将自己完全和工作融为一体,外界甚至给她评了个“拍戏狂魔”的名声。
纪戚想要来劝她,刚走进房间就看到林渡溪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她的嘴角鲜红,而她的手掌里的血殷红。
纪戚惊呆住了,呆滞时林渡溪却早已偏过头来看她,眼中还未掩饰的痴狂和偏执让纪戚心底生寒。
林渡溪微微笑,殷红的血更显得她皮肤白皙,薄唇轻颤。
“我快要找到她了。”林渡溪颤着声音,眼底是这几年纪戚都未曾看到的炽热,和癫狂偏执痴缠在一起,让人只觉得恐惧。
林渡溪疯了。
林渡溪被纪戚强制送进了医院,却已经晚了,病例单上的重症让纪戚忍不住皱眉红眼。
林渡溪却很开心,她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这个决定和她的预想有一点差错都会失败,完全是在如履薄冰。
她将自己的生命转化为能量,每虚弱一分“那个人”的能量便会强劲一分,她这段时间听到“那个人”咒骂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也就表示她的预想是正确的。
“那个人”是悬浮在她们所有人上面的未知,可以操控所有,林渡溪和安郁经历的所有困苦都是它一手造成的,但是林渡溪和它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它的话中,林渡溪大概知道自己已经严重偏离了“它”的预想轨迹。
“那个人”也渐渐察觉到“安郁”的存在是整件事的最终解。
意识到这点,林渡溪便开始筹划。
她将自己的能量悄无声息输送到“那个人”身上,隐藏起来,如她所料她可以操控能量自由躲藏。
“那个人”很警惕,她不能藏于表面,林渡溪于是藏于更深层的机制,也就是它的“惩罚模式”中,惩罚模式“那个人”未曾进入,她也有可躲藏的空间。
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根据“那个人”多次在她面前暴露的性格,如果以后它惩罚安郁,她还有可以周转的空间保护她。
林渡溪很开心,很开心的又咳了几下,带出来几口鲜血。
安郁……安郁,她有多久没梦到她了呢,林渡溪也不知道,她已经快要忘记安郁长什么样子了,那抹永远对她笑的小太阳般的人遥远的,像再上个世纪。
但她也不想安郁进入她的梦中。
她的梦境太过可怕,安郁来了一定会害怕的,她不舍得她害怕。
林渡溪被强制停了所有工作,在医院治病,但依旧什么用没有,她一天比一天吐的血多,一天比一天虚弱,却一天比一天开心。
窗外的树木叶子绿了又黄,最后被残风裹挟着卷落地面,萧瑟的犹如一粒尘埃。
在立冬的前一天,林渡溪在医院因病去世,年仅28岁。
夜色里,黑暗包裹着任何的未知逐渐生长,几缕清风穿过窗户的罅隙吹拂着窗帘。
意识渐渐苏醒的同时,最先滋生的是一如往常的萧瑟和痛苦。
林渡溪伸手,像之前许多次那样去取藏于病床旁抽屉里的照片,那是唯一能指正她恍惚意识的东西。
意外的,她的手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林渡溪侧身想要继续移动。
下一秒,腰侧传来不属于她的触感,陌生却又熟悉,紧接着那力带着她翻身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被人牢牢圈在怀里,她鼻尖嗅到熟悉的若有似无的清香。
林渡溪呼吸一滞,动作僵住没有一点动弹。
然后,她听到了熟悉的微哑的嗓音,揉着她脑袋的动作着哄人的意味重重落在林渡溪的心间。
“中午不用拍戏,我们可以多睡一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