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裴陆疯了。”话筒的声音清晰落在了安郁和林渡溪的耳中,两人皆是一愣。
“半个小时前,裴陆突然开始自言自语,然后歇斯底里砸东西,好几个人才按住他,那时他的精神状态就不怎么好了。”
那边人将发生的事情全貌讲出,只是他也没弄懂裴陆怎么疯的。
林渡溪和安郁抬眸和对方对视,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共同的猜测。
林渡溪开口:“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安郁看着林渡溪,平缓的心蓦然生起酸涩。
按照裴陆的性格,他疯的原因多半是和系统争夺能量最后两败俱伤,裴陆的能量支撑不了系统,系统只得在他的脑中茍且一生。
想到这,安郁难以停歇的心跳响彻在她的耳边,满心满眼都被眼前人圈住,她们终于没有了阻拦。
林渡溪对上她的视线,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破碎的光,晕染开来。
安郁还没有感动多久,就见林渡溪擦了擦眼角湿润,随后抱住她的胳膊。
“我们快去看医生。”
安郁:“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林渡溪摇头:“不行,要做完检查才可以。”一如之前那般执拗。
安郁闻言低头微笑,她的林渡溪还是那个会担心她的林渡溪。
安郁被林渡溪拉着在医院转悠好几圈,最后的检查显示安郁没有什么问题,就只是熬夜太累了。
看到这个结果,安郁蓦地松了口气,看向林渡溪,本想告诉她自己没事,结果却看到林渡溪拿着病例单静静看着,眸光潋滟,耳尖晕出不自然的红。
安郁一怔,随即想到医生口中的“熬夜”,脸上顿时烧红一片,顿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余光瞥见走廊的窗外,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她和林渡溪在医院呆了好几个小时。
“已经这么晚了。”安郁喃喃道。
林渡溪的注意力被她唤醒,也看到了走廊中的时间。
“我们去吃饭吧。”安郁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牵着她下楼。
现在再去她想和林渡溪一起去的餐厅是不可能的了,两人只能在医院周围找了家热闹的小店,很好吃,让两人想起来上次在公园时吃的那家小巷里面的小店。
最后的时间,安郁开车送林渡溪去机场。
明明在公众面前刚公开就要变成异地恋,安郁也只能将那绵绵不舍吞进肚里。
夜晚的灯光霓虹,落在眼眸里更显得眼睛微光闪烁。
安郁将车停在机场旁边,离林渡溪登机还有一段时间,车内放着舒缓的不知名歌曲,安郁看着窗外的机场,和安郁手牵手享受着这仅存的时间。
不知是谁先主动的,车内的歌曲旖旎,水流般穿过人的心脏引起战栗,狭窄的车内温度升温,隐约听到歌曲中衣料摩擦的声音。
林渡溪偏开头靠着安郁的肩膀喘着气,脸颊晕起绯意,安郁也喘气,情意过浓谁也不愿先松开,两人抱着彼此就这么相互温暖。
回去之后的时间过得很快,林渡溪忙于下一部电影的宣传,安郁要拍戏经常忙得脚不沾地,两人仅存交流的时间也只是在晚上和对方打着电话,听着对方的声音安然入睡。
也是在这段时间,安郁知道了林渡溪需要看心理医生的事情尽管心里隐隐有推测,但真正听到林渡溪说出这件事时,她依旧听到有什么碎开的声音。
特别是看到林渡溪面色平常,像是在汇报第二天工作般提起这件事,她就觉得心口沉甸甸的。
一时间眼睛有些涩,还引得林渡溪调笑她,可她擦完眼泪抬眸看她时,分明在林渡溪眼中看到了无法遮掩的凄楚。
她心一怔,刚缓和的心又再一次痛苦起来,最后还是硬撑着情绪挂掉的电话。
安郁想去找她,被林渡溪制止了。
后面几天林渡溪一直安慰她没事她紧张的心这才逐渐平息,林渡溪还答应她下次治疗带着她一起这才罢休。
于是思念更加浓郁。
最后一场杀青戏拍完,安郁拿着花束站在人群郑重拍完合照,便马不停蹄赶回家里。
昨晚和林渡打电话时她告诉林渡溪今天杀青的消息,林渡溪语气里难藏的喜悦现在回顾她的心里还在发颤。
细细算来,她和林渡溪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每天通过视频见面当然比不上见到真人都欣喜,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要见到林渡溪,就连再机场遇到粉丝,听到她们调侃她着急见女朋友也只是笑着承认,引起一阵啧啧。
林渡溪下午有工作,无法去接她,安郁便坐她派来的车回家
路过一家花店,车子缓缓停下,再一次发动时安郁的手上多出一束生长茂盛的玫瑰。
久违的回到家,安郁将自己的行李扔到房间,转身头也不回离开,用指纹打开林渡溪的家门,将花放在桌上,然后去做其他的事。
林渡溪回到家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安郁穿着家居服,正端着菜放在桌上。
在她的身旁,一束茂盛的玫瑰乖乖放着,花瓣上沾着的水滴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一如它旁边的站着的人,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深深刻在了林渡溪的心里,是她在黑夜里唯一的光。
“你回来了。”她渴望的人正温柔看着她,伸手拿着花送至她面前。
“好看吗?”
林渡溪这才肯吝啬分给花一分视线:“好看。”但面前的人更好看。
安郁嘴角噙着笑意:“路上看到了,觉得你会很喜欢。”
林渡溪接过花,眸中亮着晦暗的光:“很喜欢,晚上可以泡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