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她的玉佩,她一直都带着。
宫人说太后生前常坐在宫墙下的柳树旁发呆,宫人问她在看什么,太后说,她在等人翻墙来看她。
宫人不解,心想谁敢在王宫里翻墙啊。
但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世上其实是真的有个人是敢的,甚至还胆大妄为的在继位的当夜就翻了太后宫院的墙。
那个人就是她。
可后来太后的全族死后那个人就再也没来过了,而太后却仍在等。
她以为的只是她单方面以为的,原来那个叫宋晚的女人从头到尾都只爱过一个叫赵稚的女人。
只是爱意错了位,不对等了十来年。
她知道的还那么晚,那么迟。
“晚晚?”宋卿卿见坐在自己身旁的人忽然失了什,心下奇怪,“你怎么了?晚晚。”
怎么,莫不是她的话太直接了,吓到晚晚了?
宋卿卿难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她认真地在心里一盘算,她是按照顾盼教的做啊,顾盼说,晚晚不比一般女子,想来是因为成过一次亲的缘故,是以,说话大可直接一点,莫要拐弯抹角,反倒失了分寸。
多有道理啊。
自是有道理,因为孤寡多年的顾盼说这话的时候在心里想,圣上平日里在朝堂上惯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格,想来对待感情也是差不多的吧?
宋卿卿哪里知道顾盼说这话的时候中间还有这些思虑,她是个非常善于改进自己的人,只要别人说的有道理,那她便全盘接受,可为何晚晚没有反应,反而还在那里出神了呢?
宋卿卿不理解。
再转念一想,莫不是因为是酒还没有喝起来的缘故?
想到这里宋卿卿立即便给自己的小丫鬟使了一记眼神,接收到宋卿卿眼神的生姿刹那间犹如心死:“……”
她不是不愿意配合她家小姐,只是她书读得少,不知道灌醉朝中三品大员是个什么罪。
…不会杀头吧?
再看宋卿卿那一副急切的神色,生姿心里又百般不是滋味,在忠于她家小姐和杀头之间左右摇摆,一颗小心脏跟放到油锅里反复煎炸一样。
站在哪头都不行。
哎,她只是一个丫鬟,为什么还干起了这种类似于流氓的行当?
生姿决意不理宋卿卿,可她看着宋卿卿那无论第几次见到都会惊为天人的相貌,再想起宋卿卿往日里对她的好,一时之间愧疚涌上心头。
罢了罢了,她家小姐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了一个人,就算是想灌人家酒……应当也不碍事吧?
这样想着,生姿便一咬牙一跺脚,提起酒坛为宋卿卿与尘晚满上了酒。
于是等尘晚回过神来的时候她面前便已然摆了个大酒碗,酒还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