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或许会感慨一句这大概是真爱。
萩原和松田已经知道大野拓人没有将钥匙西川,心中已经对两人的关系,以及西川升起了几分警惕,自然不会冒出这种想法来。
他们二人是在西川家里进行的询问。
依旧是萩原负责套西川的话,松田打下手。在来西川家的路上,松田已经跟萩原讲过之前栗秋提出的观点,萩原表示他会伺机行动,在不经意间向西川提问。
西川在回答萩原的问题时非常诚恳,没有撒一丝谎。
松田抬手,打断了两人的说话:“介意我在客厅里转转吗。”
西川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笑容:“当然不介意,卧室警官先生如果觉得需要,也可以去搜查。”
相当从容。
松田不知道对方是因为把会暴露自己信息的东西,都藏起来了,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不被发现,还是说因为不是凶手所以心胸坦荡,并不在乎警察搜查。
在松田转悠的时候,萩原当然没有停,两人交谈甚欢,西川透露了不少自己的信息。
比如,西川和大野之所以在一起是因为西川经常去花店买花;西川的本职工作是摄影师,不过没有什么名气。
松田对后面一项抱有怀疑,除非西川自己是家底殷实,否则放在柜子里的那些昂贵的相机镜头和相机就说不通了。
“既然是摄影师的话,那肯定去过不少地方吧,”萩原口吻里夹杂着一丝向往,“深山、寺庙或者海边应该都拍过吧。”
西川大方的承认了,看起来对海边这个词汇没有任何感觉:“是的。”
“其实我有点好奇,”萩原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西川小姐虽然是摄影师,但是跑了这么多地方,有没有碰上过死人。”
“没有诶,”西川说着拍了拍胸口,“我很害怕这个,自然不会往死人的地方跑的。”
“是这样吗。”萩原笑眯眯的说,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他心里面的想法,看上去只是轻飘飘的附和了西川一句。
松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环顾四周。西川家的客厅墙壁刷着白漆,干净利落,墙壁上什么都没挂。
松田站在书架前,拉开柜门。
里面摆放着整齐的报纸,周刊,他检查了一下,暗暗乍舌。除非西川鞠子是个强迫症,否则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基本把市面上生产的报纸都搜集到了家里。
不过或许还真有另外一种解释。
松田回到沙发旁,萩原和西川的对话刚好停顿了一下。松田拍了拍萩原的肩膀,非常不客气的对西川说:“你根本不是摄影师而是记者。”
西川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笑容没有刚才那般自信,其中夹杂了几分勉强。
“警官先生,你在说什么啊,我的当然是摄影师啊。”
“我看了一圈,房间里没有一副摄影作品,而且书柜里摆放的全是与凶杀案有关的报道,有报纸周刊。如果是爱好,根本没有必要将报纸搜集的那么齐,只有记者才会因为害怕某个报纸刊登了自己不知道的独家新闻,而搜集这么多。”
松田没有怜香惜玉的概念,他一向是有话直说的类型,所以面对脸色苍白的西川,也不会有停下里的念头。
他说完,顿了顿:“你欺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西川见松田已经看穿了一切,叹了口气,不再伪装自己,说道:“我是为了一起案件才接近大野拓人的。”
“你并没有杀他?”萩原问。
“我没有杀他的理由,”西川起身走到书架旁,抽出一打报纸,“我是个记者,杀了他,我就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松田相信这句话是真的。
如果西川之前就认识大野拓人,完全没必要搜集这么多资料,还费尽心思成为大野的女朋友套取信息。只要潜伏在大野身边,比如在旁边租个房子,天天监视大野,就可以找个机会,把对方杀了。
西川把报纸放在茶几上,示意萩原和松田两人去看。
萩原拿起报纸:“溺水而亡……?”
报纸上报道的是一名女子在海边因为没有进行热身运动,导致的溺水事件。看起来是很普通的案件,每年不知道会发生多少起。
“这并非是意外,”西川抱着胳膊靠在沙发边,语气平淡,“而是一起谋杀案,我是这么认为的。只是当时的凶手毁掉了证据,等警察到那里后,就只能判断出是意外。”
海边,这附和凶手将沙子作为凶器的执念。
“介意把报纸借给我们吗?”萩原说,“等案件结束,我们会送回来的。”
西川爽快的同意了:“当然可以,不过也是白借给你们,我搜集这些报纸也花费了不少精力。等案件结束之后,希望能给我一手的独家报道。”
这件事自然是没问题。
所以萩原和松田离开西川家时,两人手上都抱着一厚摞报纸和周刊。西川大方的把她搜集的案件资料都借给两人了。
“当年的死者叫做鞠子惠。”
松田挑了挑眉,笃定的说:“恐怕这才是死者口中真正的那个鞠子。”
萩原的看法跟松田一致:“鞠子惠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前者跟鞠子文太同一姓氏,后者跟安藤惠的姓名一样。
但现在还不能确认凶手究竟是谁,毕竟安藤惠的确改过名字,也不能当成她是凶手的证据。
“萩,你说那么一大箱沙子该怎么运到花店的呢。”
虽然他们知道了很多信息,但同样还有很多谜团没解开,比如沙子是怎么运过去的,再比如密室是怎么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