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惬意地闭着眼,瀑布般的头发在水中散开,在昏暗的烛光下美得仿若林间的妖魅。
过了会儿,谢非白道:“无玄,水有点凉了。”
印无玄本是百无聊赖地盯着他,他突然一出声,倒把人给吓了一跳。
印无玄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道:“你还要泡多久?”
谢非白道:“药浴少说也要泡一个时辰呢。”
印无玄把手伸入浴桶中,水只是温热了,他往水中注入灵气,让水重新变回最适宜的温度。
当他抽回手时,谢非白抓住了他的手,放到颊边蹭了蹭,道:“无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泡?”
他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印无玄,他的眼睛本就漂亮,这么专注地看向一个人时,便是一块石头也会心动。
印无玄没有心,无法心动,但他的身体动了。
他弯下腰,亲吻谢非白的唇,然后他抓住谢非白的头发,迫使人仰起头来,道:“这浴桶太小了。”
谢非笑了,带着几分勾人的魅意,“浴桶小才好啊,这样我们才能挨得更近啊,无玄你说呢?”
印无玄什么也没说,他跨进浴桶里,水位陡然升高,漫出桶来,哗啦哗啦流得满屋子都是。
“你泡药浴时精神是要好一些,”印无玄道,“是你来招惹我的,那就别怪我太狠。”
谢非白捧着印无玄的脸,道:“你是我的无玄,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哗啦——
水波荡漾,更多的水溢了出来。
一夜的胡天胡地后,谢非白的病情又加重了,印无玄不得不在小镇里停留一天,等谢非白好转一些再赶路。
谢非白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小半张脸来,他没什么睡意,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动弹,只好躺着。
印无玄抱着大剑,阴沉着脸站在床头,浑似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黄金。
谢非白小声道:“无玄,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
“本来就不是我的错,”印无玄道,“要不是你让我跟你共浴,我也不会失控……”
他想起他在浴桶里对谢非白做的那些事,又说不下去了,现在若是掀开床上人的被子,可以看到对方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皮,全都是捏的啃的印子。到最后浴桶里的水都漏完了,谢非白的嗓子也哑得不象话,他还是没有适可而止,直到谢非白吐了血,他才如梦初醒地停下,匆忙给人擦干了身上的水,抱回床上,再去厨房熬了药,伺候人喝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谢非白真的要死了。
谢非白似看透了他的想法,道:“我没那么容易死……要死的话,你把我丢在里幽都时……我就该死了。”
印无玄忽然道:“我把你丢在了里幽都,你就不恨我吗?按理说,人都会恨差点害死自己的人。”
谢非白不答反问:“你爱我吗?”
印无玄道:“不。”
谢非白问:“你恨我吗?”
印无玄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