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谢非白仰起头,道,“那你凑近点,让我看看你道酒量是否变好了。”
印无玄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谢非白殷红的唇上,慢慢俯下身,谢非白勾起唇角,抓住他的胸襟往前一拽,吻上了他的唇。
酒香弥漫。
陶生生对云隐宫早就熟门熟路了,宫人们见到他都纷纷跟他打招呼,他笑着回应,直奔山顶。
半路上遇到了也往山顶走的连丹心,见对方气色不大好,他问:“连药师这是怎么了?”
连丹心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摆手,示意他说不出话。
陶生生道:“你的脖子上有淡淡的勒痕,这云隐宫谁敢对你这般无礼?印护法虽脾气暴躁,但他打人从不掐脖子,也没听说云隐宫又被袭击了,那这个伤你的人……”他眼珠一转,果断道,“是那位名叫启隐的铸剑师?”
连丹心“啪啪”鼓掌。
陶生生摸了摸下巴,道:“他为何要伤你?昨日印护法带谢宫主回宫……”他思考了会儿,恍然大悟道,“他怕你医治好谢宫主所以想杀了你,也就是说,启隐爱上了隐护法!”
要不是嗓子实在发不出声,连丹心都要为陶生生的推断尖叫了!
陶生生喜形于色,道:“这云隐宫还是得有谢宫主在啊,只要有谢宫主,八卦就不用愁啊!”
惊现情敌
陶生生和谢非白也算是老交情了,认识了得有几百年,算起来大概是在谢非白第二次情劫时,陶生生就在关注他的八卦。
陶生生一见谢非白就觉此人必定不凡,那时他的修为比谢非白高,结果他很快就被比下去了,然后他再见谢非白时都不敢直视对方的脸,生怕栽跟头。
这一次见面,他难得地抬起了头,直勾勾看向谢非白,与他们初识时没什么不同,很美,即使不使用魅术,这也是一张美得能蛊惑人心的脸。但比起当年,他的眼睛里有了更多的故事,一颦一笑都愈发摄人心魂,再加上身居高位太久,眼神中带着一丝傲气,更是令人心折。即使如今他的已是一介凡人,那分傲气也没减少分毫。
“谢宫主,多日不见,你风采依旧呢。”陶生生拱手道。
“我哪儿还称得上宫主的名头,”谢非白道,“我听闻陶老板在青云派时受了重伤,可都好完了?”
“劳宫主挂念,我已好了,”陶生生注意到谢非白不用“本座”的自称了,而是用“我”,“谢宫主莫非已有了新的宫主人选?”
谢非白没有正面回答,道:“等星家姐妹回来再谈此事吧。”
既是要等星家姐妹,那这下一任宫主之位多半不是传给印无玄了,而是给姐妹中的一个,陶生生有了判断,飞速给次日的四海八荒报打腹稿。
连丹心听这两人聊些有的没得无趣得很,他急着给谢非白看病,手舞足蹈地让他们别说话了。
陶生生道:“谢宫主身体要紧。”
谢非白伸出手臂,道:“我已是药石罔顾,吃丹药怕是也没什么作用。”
连丹心不乐意了,又是一番手舞足蹈,大意是说有他在不可能治不好,而后替谢非白把脉,脸色从从容到难看,最后黑成了锅底。
他拿来纸笔,“刷刷刷”一通写,写完了塞进谢非白怀里,用口型道:“这是注意事项,必须遵守!”然后着急忙慌地跑出议事厅,去药房配药炼丹去了。
谢非白把纸折起来装入口袋,道:“陶老板,还是我们先叙叙旧吧,你怕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
陶生生道:“知我者谢宫主也!那么我先问一个全天下人都好奇的事,传言印护法将渡劫失败的你留在里幽都,你是如何在里幽都关闭前逃离的呢?”
谢非白道:“幸得一位故人所救。”
陶生生问:“可否告知是哪位故人呢?”
谢非白笑而不语,陶生生就知这个问题是得不到解答了,又转而问下一个问题:“众所周知,印护法修炼的是无情道,如果动情,他的一身修为就毁了,而你捏碎了他的心脏,助印护法升至大乘期,反而是你自己沦落为凡人,对此你是否有过后悔呢?”
谢非白道:“我为何要后悔?”
陶生生道:“你离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可说是眨眼间从云端跌入了尘土,再加上印护法无情道圆满,对你的情谊怕是也所剩无几,你当真不后悔吗?”
“我不后悔,”谢非白缓缓道,“我选择这条路是因为我对他动了情,我从不后悔对无玄动情。”
陶生生最是擅长察言观色,知谢非白所言句句真心,一时想若是他的那些前情劫听到这番话,也不知是何感想。
陶生生又问了好些问题,谢非白都一一答了,这让他十分满足。
陶生生笑眯眯的,道:“谢宫主,我这还有一个问题,你对启隐怎么看?”
“启隐?”谢非白的声调微妙地向上扬了扬,道,“他不是无玄请来的铸剑师吗?”
“对,就是那位铸剑师!”陶生生右手挡着脸,神神秘秘地靠近谢非白,道,“我从连药师那里听说,启隐爱上了隐护法,将你视为情敌,所以我想问问你对他的看法。你放心,这一段我不写在四海八荒报上。”
“情敌……”谢非白摸着茶杯盖子,咀嚼着这个词儿,似乎觉得很新鲜,笑了下,道,“我倒没想过无玄还会给我弄出一个情敌,有意思。”
陶生生忽觉背后吹来一股冷风,紧接着他的后领被人提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嗖——”地扔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