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一走,房门紧闭,且落下一层结界。
滕玉家主?走出几步便停下,扭头交代道:“你?看好她。”
“家主?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说。”
“世家忌惮天眼,除掉天眼便是,为何要对越家赶尽杀绝?”
滕玉家主?侧身,看着她道:“世人皆知越家老祖是绿瞳问鬼越之涟,可打下越氏根基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儿越安宁。越安宁隐姓埋名壮大越家,除了依靠她自身的?坚韧,更重要的?,她从?她爹手里得到?一本记录他人各种秘辛的?册子。”
“何人能担保,不会有第二?本册子在没有天眼的?越家人手里?”
滕玉家主?冷声道:“越安宁离世前,还曾用?权势摧毁过?两?个世家。这两?个,是她能确定?曾参与过?围剿其父的?家族。各大世家如今长了记性,不仅要避免第二?个越之涟存在,还绝不允许,第二?个越安宁诞生。”
“慕时是如何长大的?,你?应该清楚,断然担不起为全族复仇的?重压。她爹娘对她的?期待,唯她平安而已,你?且好好劝劝她。”
滕玉棋沉默不言。
屋内,慕时跌坐在她打不开的?房门面前,失魂落魄,一动不动。
始终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窸窸簌簌的?声音,她僵硬地回头。
闻人鹤苏醒,身体疲软,仿若被碾碎重铸一般。他扶着榻边坐起,些许茫然。
慕时看着他,眼泪无声无息落下。
他慌张下榻,跌跌撞撞朝她跑来?,拥她入怀。
不怕
连着七日?送来的饭菜一口没动,滕玉棋忧心忡忡地戳破窗户,悄悄观察屋里的人?。
慕时不知何时换上一身素衣,未着配饰,正在专注地闭眼打坐,周身淡淡的紫色灵力萦绕。
在她身旁,闻人?鹤并未和之前有?多大区别,只是?发尾的宝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根缠绕其中的白发带。他静静在旁看着慕时,尽管没有?多少表情,依旧有?几分担忧流露。
慕时忽地睁眼,掌中结印,灵力成注,打向困住她的结界顶部?。
屋内震颤,眼看结界马上就要破了?,滕玉棋出手阻止,却被另一道灵力驱赶。
闻人?鹤冷冷地瞥了?屋外一眼,并未出声?干扰慕时。
滕玉棋思索片刻,快步离开,将附近的女使驱散。
“家主大人?和大小?姐斗法,不管听到什么?动静,谁都不许靠近!”
结界破开的那一刻,房门也被震破。慕时还未迈开脚步,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滕玉家主。
她一如既往地强大又理智,面?无表情地挥袖,将尘埃扫尽,同时布下屏障,将慕时拦住。
“我竟然忘了?,你自小?虽然柔弱,却也执拗。”滕玉家主扫视过两人?,“不要身旁那位出手,执意靠自己?的本事破开束缚,是?想告诉我,你想要为你爹娘报仇的决心,以及你有?这个本事吗?”
慕时不语,只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用力到指骨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