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滕玉棋毫不见外地?盘腿坐下,“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所以在这等你。”
“你又来阻止我?”
“你犟得跟头牛似的,我拦得住你?”滕玉棋夸张道。
慕时白她一眼,“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算是想明?白了,既然做不到拉你回头是岸,那就同流合污好了。”
慕时怔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废话。”滕玉棋白她一眼,“从?现在开始,我所做的事情只关乎我个人,无关滕玉氏。”
“你说无关就无关?你娘她……”
“她知道。”滕玉棋扬声打断,又低头,“她是不同意,可我又不是事事都要按照她的指示来做。”
慕时直起腰,意图从?气势上?盖过?她,“你别闹了,这不是你可以拿来跟她怄气的事情!”
滕玉棋蓦然笑了,“可你怎知这不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呢?”
慕时愣住。
“我跑去跟她说,我要来极天之域的时候,她也以为我是要来拦你的。她还怕我一个人拦不住你,要我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人。然后我说,我没打算拦你,我是去帮你的,你猜她说什么?”
“你疯了?”
滕玉棋目露赞许,“不愧是我家家主大人眼里?,不是亲女儿,胜似亲女儿的人。”
她话中满满的嘲讽,慕时已经习以为常,“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跟她作对。”
这当然不是全部原因,滕玉棋心想。
那年她被家主大人罚跪在烈阳下,没有人敢为她说话。一来家主大人说一不二?,不可忤逆,二?来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是滕玉氏的大小?姐,家主大人严厉的教?导是为了将她培养成合格的继承人,是为了她好。
在烈日下,她后背湿透,可没到时辰就不能站起来,她咬着牙,苦苦忍耐。因?为她知道,即便她晕倒了,也得在地?上?趴够了时辰,才有人敢来扶起她。
意料之外,犹如?梦境,有人撑着伞站到了她身边。
是慕时,她穿着鲜亮的裙子,被宣姨打扮得像仙女一样。
她语含不满地?问:“小?棋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家主大人站在她们面前,耐心地?解释道:“因?为她犯了错。”
“可是我去夫子那之前就看到她跪在这里?,我回来她还在这里?。她只是逃了一堂课,她又没有杀人放火,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何至于此。”
“可如?果不惩罚她,她就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像你一样,因?为你爹娘不惩罚你,所以你就总是逃课。”
家主大人带着笑意的话,成功让慕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