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江手气很差,但牌品不错,他输了钱,想方设法都要把这欠款给补上。”
“谁知等到下次再赢回来时,马之孝的父亲就翻脸不认人,拒不还钱,害他背上巨额债务。”
“为此,两人闹了矛盾,还被铁厂开除。”
“马父丢失稳定工作,记恨上他,于是纠集闲散人员,趁夜色,将那张江堵在家门附近殴打,害他跛了一只脚,落下终身残疾。”
“听说那笔钱,还是张江家小儿子的治病救命钱,结果没拿回来。”
“张家老爷子当晚听说此事,情绪激动,一口气没上来,撒手人寰。”
“小孩子错失手术良机,一辈子带上病根儿,由母亲接走,带到外地抚养。”
“家中老母亲遭此变故,郁郁寡欢,失足坠河,一家人支离破碎。”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是用人命垒起来的血海深仇。”
“马之孝的父亲作恶多端,欺凌旁人,早该受到正义的制裁。”
“可奇怪的是,张家遭难后不久,他们厂子里就有人看到,张江和马父竟有说有笑的走在一起。”
“两人不计前嫌,甚至又重新坐到了一张牌桌子上,并向外解释说,这就是什么牌友的情谊。”
“大家都说张江深受打击,精神不正常,已经疯了。”
“但也有人说,这实际是他的障眼法,做出与马家交好的假象,背地里早就开始谋划,如何屠人满门。”
这也就是说,如果排除内应的可能。
张江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让马父放下戒备,亲手开门,请他入座案发现场的嫌疑人。
蒋闻舟和许知临这趟来,获益匪浅,方惜亭和谢序宁也算是当年的目击人证。
他们当年,全程参与了舆论发酵、变化,以及案情调查的全部过程,也是唯二与幸存者马之孝接触最深,最接近事实真相的人。
在提供自己所知情的全部信息后,蒋闻舟合上笔记本,带着许知临起身:“今天辛苦两位了。”
“有关谢厅被指控一案,由我们负责办理,请尽管放心,但涉及此案以外的内容,不在我管辖范围内,也请二位自便。”
距离碰面,双方交谈沟通,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方惜亭坐在原地,盯着他们走远的挺直背影,看谢序宁也没心情吃炒面,自己捧着茶杯,默默抿了两口凉茶。
“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管不到?”
“意思专案组只负责调查谢叔叔被诬告一案,至于其他的证据,我们可以自由发挥?”
谢序宁站起来:“马之孝这个人,肯定还有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