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拎着保温桶,正送饭过来,嘴里念叨着:“这孩子,着急忙慌的,往哪儿去?”
方惜亭醒过来的事情,让她短暂惊喜,医生过来询问了几句,说是没什么大碍,下午就能办理出院。
谢序宁就着半块豆腐乳,状态不佳地吃完了中午饭,方惜亭全程很在意他,但没多问。
直到趁那男人看他们收拾行李,下楼去办出院手续时,方惜亭才拉着方母问:“妈。”
“我晕倒的这几天,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谢序宁整个人都奇奇怪怪的,是谢叔叔的案子,出了什么差错?”
方母倒是了解些,但也犹豫着,要不要同他讲。
方惜亭瞧见这些小动作,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情绪变得急躁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分什么你的事、我的事。”
“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同生共死,到时候天塌下来,你们也瞒着我。”
方母委屈:“我们哪里想瞒着你,是序宁他……”
女人长叹口气,想着既然已经被人看穿,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是序宁担心你的身体,叮嘱我暂时先别多嘴,这些乱七八糟没必要说的事情,让你知道了,也是徒增烦恼。”
“你出事的第二天,他从局里回来,就闷闷不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挨了什么处分。”
“没日没夜,发了疯似得,到处找资料、查资料,完全不要命了的样子。”
“不管我问什么,他都不说。”
“直到昨天晚上,医院突然传来消息,说你心率有异常,我们两个忙不迭地朝这边跑。”
“结果路过急诊区,刚好和救护车上推下来的急救病人,擦肩而过。”
“我没看清,但序宁步子一顿,突然追过去喊爸爸,却又被随行的警察给拦下来。”
“我们了解过后才知道,原来是你谢叔叔他,突发心肌梗塞,被紧急送医。”
“用药过程中,呕吐严重,又查出来是胃癌早期,现在正在住院治疗,由监察组的人照料陪护。”
“他们不让序宁,去见你谢叔叔。”
“说是不符合扣押规章,担心他们串供。”
谢序宁回来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方惜亭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床边叠衣服。
男人拿着缴费单据,进门后愣了下,又问:“方姨呢?”
方惜亭慢吞吞地:“不叫妈了?”
猫儿阴阳怪气,一副“果然是生分了”的样子,逗得那男人总算笑起来。
“是我说错了,该打。”
他改了口:“咱妈呢?”
方惜亭冷冰冰地:“我说我们还有事,就让她先回了。”
谢序宁懵懂,不知有什么事,要走的这么急?
男人手伸过去,帮他叠衣服:“跟我们一块儿,不顺道就回了吗?”